没想到,丰子泽又关机了,田之鱼极不好意思地打通了刘雪飞的电话,刘雪飞苦笑了一声说:“银行压规模了,本来说得好好的手续,又推了一下月,一个月后……”刘雪飞没有再说下去,过了一会,田之鱼的电话又震动了几下,是刘雪飞,他看了看,转给了自己3万元钱,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烧了。过了一会,曹胖子把自己的信用卡给送回来了,说了句,过年了,还卡的人多,费用提了一个点。田之鱼感谢了一句,多少都中,这卡上的钱,花着容易,还着难啊。曹胖子没有笑出声来,递给了田之鱼一个信封,说道:“田校长,这个你先用着,我已经替你打过条了,人啊。”曹胖子没有再说下去,坐了下来。田之鱼赶忙把那钱放好了,又看了看外边,曹胖子又骂了句:“早他娘的走了,狗男女,也不知道要给多少大爷送礼呢,都送好几天了,把自己的肉送出去还不算,又拉上了赵聪慧。”田之鱼想了想,有一天跟着吴小敏一同看房的那个青年教师,就叫赵聪慧,曹胖子似乎有一肚子还没有泄完的火,又接着骂了声:“他娘的,封官许愿的,连老子盖的房子也早已许了个干干净净,我就不信,分给贾老师的那套房子,她们会住安稳?”田之鱼没有接曹胖子的腔,而是极快地把刘雪飞转给自己的钱,转给了田结实,不大一会,田结实又打过来电话,田之鱼迅速地给掐断了,把刘雪飞给自己转钱的手机截屏给发了过去,还把刘雪飞说的,下个月贷款到位的电话录音文件,给发了过去,田之鱼猛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鄙,田结实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看来,是过关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都腊月二十八了,皮洞之却跑了过来,似乎有点得意地说,自己退二线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劝田之鱼想开点,干脆退下来算了,这破校长,有啥干头?还说了几句,有些事,是要提前下手的,等走到尽头时,就晚了,还关切地问了问田之野近期是否和他那个本家哥哥田之青联系过,还说田之清虽然退下来了,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信息,他还是知道点的,言下之意,田之鱼的一些情况,已经到了法院。田之鱼摇了摇头,说了声,随他便。皮洞之却认真起来,说道:“兄弟,有句话,哥不得不给你说明白,这事啊,可不能随他便,常言说的好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才是真本事,听说你和田子臣可是叔侄相称的,这么好的平台,不用来升官发财,用来消灾保命总行吧,兄弟,有些时候,别太拗了,大势大势,上边“大”的,才能代表‘大势’。”田之鱼愣了一下,这观点怎么和吕金顶的观点如出一辙。正在田之鱼无言以对的时候,救兵却又不可思议地出现了,王志和跑了过来,曹胖子笑了,说道:“王校长,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陪着亲娘子,跑学校干啥来了?是不是小袖子(田县方言,老婆)生了啊,小子还是千金啊?”王志和笑着骂了曹胖子一句,说道:“哪能恁快啊,值班呢?”田之鱼一惊,有点不解地问道:“志和,你不是……”王志和笑了,说道:“冯大镇长恶心本站长,说,即便是辞职了,那也得干到手续交接完,在镇政府一天,那就得干一天的活,春节值班,照排,岗,照查,否则,兄弟过年发的两袋子米,可得退给他了。”皮洞之笑了,说道:“志和,说话又有矛盾了,你不是说姓冯的查岗吗?怎么敢跑到学校来了,就不怕他查你?听说,他论得挺真的,丁是丁、卯是卯的,你就不怕?”王志和笑了,说道:“怕个球,刚刚查过!”曹胖子笑道:“那,你不怕他杀个回马三枪?”王志和看了曹胖子一眼,说道:“回个屁,他老人家,带上我们的吴大美女,泡温泉去了,没看见大雪快下了吗?”就在几个人斗嘴的时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隗建设居然过来了,看了大伙一眼,笑道:“齐了,齐了,隗镇‘三大坏人’,欢聚一堂,走了,提前过个年。”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喝到啥时候,不知道喝酒后干了些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反正,田之鱼听见窗外雪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先是警觉地翻开了手机,还好,自己是给莫红秀发了微信的,而其他的,除了几条公众号发过来的信息和几个提前拜年的信息外,并没有什么两样,田之鱼伸了伸懒腰,穿衣起了床,他要到卫生间去,他已经感觉到下腹有些沉重了,好在,隗建设提供的照样是五粮液,好酒,到底不上头,田之鱼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难受。校园里已经是大雪纷飞了,地面上也早已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在冬夜里发出诡异的光芒,田之鱼痛快地解决了一番,并无心观赏雪景,又急忙缩进了被窝,拿起手机,漫无边际地浏览着,旁边的房间内,张福仓似乎无视自己的存在,仍然在活动着,这老东西,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又行了,那女人的声音也并不压抑,田之鱼支篷起耳朵,认真地听了一会,又好象是那个赵聪慧老师。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