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子使者留侯的到来,正国的朝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似乎各方都要听听天子如何摆布这个既是一国之君、又是近亲的家长是如何说的,尤其是老公叔姬武肴的回国,让齐姜看到了更大的希望,这个姬武肴,年轻时何尝不是自己的床上客,她还有一次开玩笑说,京儿就是他的种子,吓得这个叔叔大气都不敢出了。老东西,也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就那两下子,和老公上姬武有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齐姜的心里,姬武有才是她心中的天,是她梦里的英雄,那气势能把人碾成粉末。齐姜就座在正公应的灵柩前,在这个时候,她是半点马虎不得的,至于与正弘的那点儿女私情,也只好先放一放了。而正京也像模像样地跪在公父的灵柩前,眼含热泪,一言不发,颇有些姬武有的形象,齐姜暗喜着。留侯礼节式的祭拜了正公应,姬武肴扶着棺材头问道:“姬映、姬壮安在?”正印从孝子堆中爬了出来,痛哭道:“老公叔,你可回来了,那姬映、姬壮不守孝恭之道,公兄陈尸在野,他们倒好,一个个拥兵自重,根本没有把公兄的死放到眼里,老公叔,你可要主持公道啊。”“正印,汝休得胡言乱语,如今许人陈兵于淆、田人陈兵于台,田人绝我水源,许人侵我盐井,如此危难之时,公叔映、大子壮领兵御敌,何过之有?恐怕是有些人太急于分国了吧,哼。”公叔章不满地说道。“老公叔,这家你可要主持公道啊,妾一个女流之辈,亦不忍看这同室操戈之事啊,妾记得老公父有言在先,正国之事,皆赖公叔,虽天子亦听之,如今,妾等只听公叔一人之言啊。”齐姜假意流涕,还不时地用那双媚眼看一下姬武肴。姬武肴看了一眼留侯,留侯说道:“正公后齐姜氏所言不虚,当今天子有言,正人之事,由华阳君姬武肴独断之。”姬武肴看了看灵堂里跪着的人们一眼,狠狠地说道:“丧,国事也,兵戎,亦国事也,我姬家子孙,当以国事为重,速招姬映、姬壮回朝议事。”公叔武肴下达着命令,快骑早已飞驰而去。正壮单骑离开了淆地军营,兵符已经交由卫谋把持,一旦老公叔宣告正京继位,卫谋即刻调兵围城,正壮带家人为内应,里应外合,打并没有军队实权的公叔武肴、齐姜一个措手不及。公叔映那边的几个将军,卫谋已经靠三寸不烂之舌给稳住了,到时候他们以田人进攻为借口,按兵不动。而另一路人马,也在卫谋的指使下,乘着夜色出发了,他们要对卫谋号定的人实施斩首,狐偃冲的武士当然也在其列。无梁城,田康向阿荒下达着命令,着他带上武士数十名,深入泰山石附近埋伏,保护正萋、采桑。着阿玄速到台城,帮助台子调动各方兵驴,没有兵符,任何人不得动一兵一卒,告诉台叔,让郐阳时刻监督狐偃冲,不得让他离军营半步,否则可先斩后奏。”田康眼里充满着血丝。阿玄、阿荒连忙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公上,臣等去了,公上如何办?”田康冷冷一笑,说道:“今天我就潜回田城,放出风去,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回田城了。”“公上,既然是潜回,又为何放出风去。”二人一脸的迷茫,田康走下座位,走下了台阶,蹲下身子,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计谋,二人大笑道:“公上,高,甚高,极高,公上行事,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这真是:杀机重重天地暗正人难避家国乱萧墙悲歌起危石血溅诗水不两全巧舌如簧屠人刀胸有成竹勇士剑刀光剑影渐迷离诸君且听下回言老田公肥胖的身躯倾斜在案几之上,不耐烦地听着群臣们的争论,多数人不支持杀那些可怜的女人,因为她们是田国的功臣,一旦开了此等杀戒,田人保家卫国的勇气将荡然无存,而另一部分则以天子之命不可违而力争。朝堂之上,田公须没了主见,一班老臣们争论不休,让他甚觉厌烦,连连喘着粗气,说道:“台,你看令狐、狐偃、郐侯皆言天子之命不可违,你又为何与米原、旷野、仲子这些年轻人搅到一块,偏偏说不可呢,难道天子会错?”台叔上前略略施了一礼,回道:“公兄,如今之世,已非天子居镐京之世,礼和乐兴,天下太平盛世,国国和平相处,家家坐享其成,人人得守安宁,如今之世,乃大争杀伐之世,腥风血雨、弱肉强食,国与国之间何尝不是虎视眈眈,公兄,莫言其他,如今玉国安在?浊岐何往?华阳子又有何罪过?如此教训,让弟寒心,才有如今这护犊之心,我田人如再无一支强军、无一国防,则玉国就是我们的下场,如今这些女流,出战不逊男儿,朝堂之上不予褒奖也就罢了,如何再取了她们的性命,若如此,大难来时,何人还会为国卖命啊,公上?”公叔几乎是呼喊出来的,郐侯首、狐偃子报以不屑的眼神,嘴撇了一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此等女人断然留不得。”众人回头看时,田康走了进来,向公父施礼谢罪道:“此战因犬子康而起,自然要受惩戒,与诸女子同罪。臣,田康,甘心与她们同死。”说完,跪在了地上。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大声出气,这个时候,田康的突然回国,不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正国都城悬晃石下,公叔映、大子壮跪在正公应灵柩前,齐姜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对老公叔姬武肴嘲讽道:“不是老公叔回国,恐怕尔等是要让哀家的夫君陈尸荒郊吧,壮,可知孝为至大乎?”正壮并没有言语,他的眼神偷偷地向外边看去,远远的、卫谋派来的武士刺客已经若隐若现地伏于草木之间,而公叔映同样没有理会齐姜的嘲讽,向老公叔使了个眼色,姬武肴点了一下头,正映举手一招,从正国城门垌里飞奔出数百全副武装的勇士来。姬武肴站在正公应的灵柩前,高声叫道:“灵堂重地,现有公叔姬映掌管,有敢于作乱者,杀无赦!”正壮一愣,看来这个正映是要篡权夺国了。哼,一群无义老儿,看我如何收拾你们,正壮内心里吼叫着。泰山石旁,阿荒的武士与卫谋派来的刺客如同两窝恶狼在黑暗中对峙着,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眼睛里透出来的蓝光,时间如同滴血般流淌着,寂静中暗藏着杀机,或许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一切都会燃烧、爆发,杀声四起、血流成河。“公父,旧时舜帝遭其弟象的追杀,下井至黄泉,而称亡命,何也?”一群人再次把眼光聚焦到田康身上,尤其是反对杀人的一方,更觉得今天田康有些反常,他们静静地听着,田康倒说起前朝故事。“人,生来为十魄之灵,而舜帝入井至黄泉,已经失去了九魄,此谓之死也,如今我田人当尊先帝旧规,井杀众女子,犬子,康,愿同死,以担负此战之责。”田公沉吟良久,许之。这真是:人人只知天外天何人识得地下地虞舜淘井成古事黄泉从此赴死期嘿稀奇稀奇不稀奇君不见灵堂亦成杀伐场管他亲情并兄弟历史千载悠悠过诸公听我丢神记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