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花叶纷纷然而下。
少女穿了白色罗袜,脚腕被覆盖着,李观一却仍感觉到触感微凉如玉,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松开了手,薛霜涛闪电般后退,被抓住的右脚点地却如触电,仿佛站立不稳一样,哒哒哒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身子往侧边一晃,得用手里面的战弓支撑住才勉勉强强站稳。
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慌失措,脸上隐隐有一丝红晕。
薛霜涛看到了弟弟,还有那清俊尴尬的少年,深深吸了口气,佯装镇定道:
“……李先生?”
“你已来了啊。”
刚刚那一脚来得太快,看戏的李观一完全没有学过身法,只能拦架一压,而今倒是尴尬,道:“和小公子玩闹而已。”
就在此刻,姐姐刚刚震慑住了的薛长青一呆,立刻反应过来。
知道自己是自投罗网。
屁股上安了弹簧也似的弹起来,叫道: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先生?!”
“你明明不比我大多少啊!”
后面少年人已双手按住他肩膀。
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嘴角一点一点上翘,在孩子满脸惊恐的表情中,温和道:“没错,我就是你要躲的那个,新来的术数先生。”
“来,上课了。”
薛霜涛看着李观一半揽着带着薛长青往亭台处走去,小幅度地快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恢复了对外时的温柔大方,无视了自己亲弟弟那种‘你是谁,你不是我姐姐’的惊恐表情,邀李观一在亭台处坐下。
“这里是听风亭。”
“薛家子弟,偶尔来此赏玩风景,我和兄长,还有弟弟也会在中秋月圆的时候,带着桂花糕来这里看月亮,现下无人打扰,请先生先教长青些基础,长青,来拜见先生。”
“我不要!”
方才已恢复温柔模样的薛霜涛眸子落下。
薛长青乖巧一礼:“长青见过先生。”
在一起长大的情况下,长姐在亲弟弟面前,拥有极高的权威。
薛霜涛嗓音温柔从容,道:“还请先生稍待,我去换一身衣裳,一身戎装,不是能够静下心来研读算经的模样。”
薛霜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脚步从容安静,在转过了一处灌木之后,脚步却忽而加快,最后跑入了自己的别院。
跑入屋子,手中战弓往床榻上一扔,解了双靴,将右脚的罗袜拽下,露出白玉般的脚掌,然后一抖手把这被抓握过的罗袜抛掷在地上,如抛一团雪。
满脸羞恼。
该不会找到了个登徒子吧!
有点本领,也是登徒子!
可偏偏那一脚是自己横扫过去的。
那位先生脚步上来看,并不曾学过什么身法,盘膝坐着,躲无可躲,薛霜涛觉得有些羞恼,又不知怎么办。
她喊道:“如云,雪梅。”
两个二十岁岁的侍女应了一声。
少女道:“我要沐身!”
女儿家给摸了脚腕,自有三分羞恼,可既不能把那先生打一顿,又不能伤害自己,顿了顿,只好气鼓鼓道:“把,把这罗袜烧了!”
两位美貌侍女对视一眼,虽不知什么缘由,却也是微笑应下。
很快准备好了沐浴事物,薛家大小姐,又是最受宠爱,所用浴器是一尊长七尺,宽三尺,高一尺三寸的鉴,外有虎兽,套有大环,两位侍女将最适合温度的热水倒入,水中有药料以舒缓筋骨。
薛霜涛坐在鉴中,想着今日除了这般事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