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人殿试中所作策论惊为天人,让父皇十分垂青。
既有潘安之貌,八斗之才,高中状元转而便得尚公主,还是皇帝的入幕之宾。
这样的人,可不就是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贵宠臣?
“驸马不必多礼,孤与你现在也是一家人。”
姜钰淡淡开口,随即放下茶盏。
顾霖坛见二人皆坐于主位之上,直起身后站到一旁,也悄悄打量姜钰。
“驸马如今在朝中司何职?”
“臣司翰林院修撰,为陛下侍笔,掌修实录。”
“听父皇提起尚书台你亦有职务?”
“蒙陛下圣恩,着臣入尚书令卢大人门下,让臣大婚后,平日闲暇时到尚书台,兼听兼学。”
父皇竟让他拜入外祖父门下学习,姜雪有些头疼,往日知道父皇对他青眼有佳,却不想宠信至此。
看来自己的行动是不能拖了。
“如今在尚书台学些什么?”姜钰又问道。
“臣今日始,到礼部协助礼部侍郎张大人处理一些简单事务。”
顾霖坛面上对答如流,心里却隐隐捏了把汗。
这兄妹二人高坐堂上,却未曾顾及他这个驸马的面子,一再发问,连让他坐下都不曾。
姜钰是皇子,君臣有别他无法不顾及,然而姜雪也似要给他下马威一般——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她的夫婿!
顾霖坛心底有丝丝愠怒,却不敢言。
他此刻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昨夜之事,是否引起姜雪怀疑,才使得她大反常态。
但他别无他法,也只能小心应对,尽量做出从容之态。
就在姜钰正欲继续发问之时,姜雪倒开了口。
“皇兄,此处是顾驸马府,又不是军中,何须一副盘问属将的样子?”
姜雪巧笑倩兮的模样,尤其加重“驸马”二字。
姜钰借坡下驴,道:“驸马能得父皇器重,想必有过人之才。日后你若能成为冀朝栋梁,做父皇的左膀右臂,孤也安心。”
顾霖坛不卑不亢,道:“臣寒窗苦读只为回报家国。蒙圣上赏识多加恩眷,方有今日。”
他状若感激地看向姜雪:“日后臣会尽职尽责,当好圣上的臣子,当好公主的夫君。”
姜雪心底一阵冷笑,此人欺君罔上,还在新婚之夜对她刀剑相向,若不是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怕此刻她早做了孤魂野鬼!
姜钰随口道:“驸马怎么一直站着?快些坐下吧。”
顾霖坛点头称是,他刚刚坐下,黄福便走入厅中。
“见过二位殿下。”
姜雪摆手让他起来,他起身走到顾霖坛身边低声道:“公子,胶东那位名医来访。”
说罢看了一眼姜雪,“说是公主殿下的药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