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堇年把书放在跑车顶,一边摸钥匙,一边问白荼:“刚才那个男人是谁?”白荼垂着眼:“同事。”贺堇年阴阳怪气着声音:“你同事挺关心你啊。”白荼懒得多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真的只是同事。”贺堇年:“下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找我。”白荼爱答不理的回答:“嗯。”贺堇年:“你不找我也可以,但是不找我就不许找别人。”白荼继续敷衍着,“好。”贺堇年敲了敲车顶,拉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去学校。”白荼顺利的到了学校,他自己都很诧异,今天的贺堇年竟然没有一丝要玩弄他的举动,真的当了回送他来学校的司机?白荼的论文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他是导师非常喜欢的学生,导师希望他精益求精,很耐心的帮他修改文章,提出意见。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白荼自己都没察觉,他们已经讨论了好几个小时。从教学楼出来后,已是天黑。白荼有些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正想着要去吃些什么,耳边传来叮当钥匙链敲打的声音。白荼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贺堇年站在车旁正甩着钥匙,停车位还是几个小时前送他来时的那里。白荼有些诧异:“你一直等着?”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白荼以为按照贺堇年的性格,早就应该好几个电话打来催促。贺堇年没有太多的情绪,按开了车锁,甩了甩头,对着白荼:“上车,带你去吃晚饭。”?逃不掉了贺堇年带白荼去了高档餐厅吃饭。因为到的时间有些晚,已经没有包间了。经理给他们安排在窗边一个单独的座位,也很安静,和包间环境差不多。贺堇年看起来似乎不太饿,只吃了几口后,便开始一点点喝着红酒,目光留在白荼身上,几乎没有离开过。白荼似乎对其中一盘菜很感兴趣,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全被贺堇年尽收眼底。“喜欢吃这个?”贺堇年对着快要空的盘子扬扬下巴。白荼顿了顿,才发现一盘菜都快被他一个人吃完了,有些尴尬的用抹布擦了擦嘴,说道:“……还好。”贺堇年只是轻轻勾了勾嘴,“那就再要一份。”白荼刚想说不用了,贺堇年已经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点点快要空了的餐盘,“给他再加一份松茸。”白荼听过松茸,却从来没有吃过,也没见过。他有些了然的感叹了一句:“原来这个就是松茸啊。”贺堇年慢慢用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荼惊喜的表情,心情愉悦的说:“还想吃什么就跟我说。”白荼埋着头,闷声敷衍了一句“嗯”。贺堇年就这样慢慢喝着酒,慢慢看着白荼吃完饭。离开餐厅,贺堇年因为喝了点酒,便叫了一个代驾开车。上车后,或许是酒劲上来了,也或许是工作了一天,贺堇年竟然靠在白荼肩上睡了过去。白荼坐得笔直,一动不敢动,生怕把贺堇年弄醒了,这祖宗要怪罪下来。但一路上贺堇年似乎一直睡得很沉。到了公寓楼下,代驾停好车,转身对着一直醒着的白荼:“先生,已经到了。”白荼推了推肩上的贺堇年:“醒醒,贺、贺少?”开口的时候,白荼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来没有正经叫过贺堇年的名字。贺堇年半梦半醒的皱了一下眉,“嗯……”白荼:“贺少,到了。”给代驾付完钱,二人上楼回家。贺堇年借着为消的酒劲、借着幽幽月光,把身体软绵绵的白荼按在身下。今天的贺堇年出奇的温柔,动作也不再是那般鲁莽。白荼竟然在痛苦中,感受到了除了难受以外的感觉——深夜,贺堇年怀抱着累得瘫软的白荼,手指一点点绕着他的发丝,半眯着眼睛低沉着嗓音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白荼闭着眼,他累了,但还没睡着。他动了动头,没有抗拒贺堇年的触摸,问道:“我明天能去看看外婆吗?”“当然可以。”贺堇年浅浅笑了,目光有些温柔的落在白荼闭着眼睛脸上,“我又没囚禁你,你随时都可以去。”白荼点点头。贺堇年用手指慢慢戳着白荼的脸颊,叮嘱:“记得按时回家,不要我打电话催你。”白荼闭着眼回答:“嗯。”贺堇年:“需要车燙淉就告诉我。有空我会送你,没空我也会派车接你。”“好。”贺堇年抬身,在白荼的眉间落了一个吻,“睡吧。”睡吧,白荼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