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堇年脑子有些乱。齐轩是谁?白荼不是自己改论文吗?先不管这么多,当务之急是确保白荼的安全,贺堇年忙问:“你有没有受伤?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白荼哭得非常可怜,“我在市二医院……齐轩还在抢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贺堇年边穿衣服边安慰白荼:“别怕,我马上到。”贺堇年很快赶到医院,在抢救室的门口,他一眼就看见蹲在地上缩成一坨的白荼,怀中还抱着早晨贺堇年给他披上的衣服。白荼目睹了案发的一切,那个疯狂的男人捅抢了齐轩之后并不解气,持续着挥舞刀子乱吼,目光凶煞恶狠狠盯着去扶齐轩的白荼,要不是保安及时赶到,或许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还有白荼自己……贺堇年在白荼身边蹲下,捧着他的肩,“你有没有事?”白荼的肩膀一颤,抬头看见是贺堇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他喘着气颤抖到讲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贺少,我好害怕,我看着刀子捅进去……再拔出来……他马上就要捅到我了!我好害怕……齐轩还在抢救……怎么办,怎么办啊。”贺堇年讲白荼揽入怀中,抱着他起来,坐在手术室外的桌子上,一点点安抚着:“不怕,不怕。有我在了,没人敢动你。”白荼缩在贺堇年怀中一直在抖。说实话,他的怀抱确实能给白荼一点的安慰。毕竟这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少爷,他只需要咳嗽一声,就能让无数京城人跪在他的面前。白荼缓和了一下情绪,慢慢吞吞从怀中拿出贺堇年的那件大衣,胸口已经染上了一大片的血渍。“你给我的衣服,脏了。”白荼慢慢吞吞的说。贺堇年握着白荼的手,“没事,脏了就脏了。”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推开,主刀医师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问:“齐轩的家属在吗?”白荼立刻起身:“他爸妈在外地,我是他的同事!”主刀医师:“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万幸没有伤及要害,术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后遗症。”听到齐轩的命保住了,白荼瞬间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后他浑身瘫软,栽到了贺堇年的怀中,嘴里一直重复着:“太好了,他没死,太好了……”贺堇年一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荼。把还在昏迷中的齐轩送进病房,白荼站在门口长吁短叹松了一口气。贺堇年站在他的身后,幽幽开口:“人没事了就好。你不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吗?”白荼刚刚放松的心情突然有紧绷起来,他胆怯的开口:“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贺堇年垂着眼盯着白荼,冷哼一声。白荼有些慌了,着急解释起来:“你别伤害齐老师……他不是坏人,他和方正不一样。”贺堇年深吸一口气,不再看白荼,目光凝视着前方。“他帮你改论文?”贺堇年问。白荼点头,“我们真的只是改论文……我太害怕论文通不过了,我想年底就毕业!”贺堇年:“你要是找不到人改,我可以帮你。”“你?”白荼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他便想到杨绩之前说的话。贺堇年是国外留学的博士生学霸啊。贺堇年:“以后我给你改,你不要出去找别人。如何?”白荼有些犹豫:“可是……”“白荼……”贺堇年深吸一口气,打断白荼接下来的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非常……的努力去克制自己,让我不再对你发火。”贺堇年仿佛每一句话都用了很强的努力,他真的在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慢慢说着,“你,想清楚再回答我。”白荼怕了,只能点头默许,“嗯,你帮我。”贺堇年听后神情放松了许多,他勾了勾唇,宠溺的摸着白荼的脸,“这样才乖。”-白荼帮忙垫付了齐轩的治疗费用(其实是贺堇年出的钱),准备离开时,他看见巫笙桉气喘吁吁从门口跑进来。白荼:“巫老师?你怎么来了?”巫笙桉正在找住院病房,一开始没注意到白荼,当他听见白荼声音时,巫笙桉猛地甩头,突然瞪大了眼睛。那种眼神是说不出的感觉,令白荼感觉一阵毛骨悚然……“是你和他在一起?”巫笙桉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荼。白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巫笙桉,分明没有做错什么,却下意识开始为自己辩解:“他……他只是帮我改论文。”听到这个解释,巫笙桉好像更加不悦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眯了眯眼,似乎要把白荼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