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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她说着微微低头，从伞下弯腰出去，弓着身子捧着手中的锦盒，用手挡着额前，紧走几步，迈上了台阶。

舒秋雨在何文庭身旁停顿了一瞬，却什么都没说，接着走进了殿门。

何文庭没有立刻跟进去，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银杏，然后随意地挪开目光，随手点了个小内侍，带着对方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正如何文庭所言，紫宸殿内已经收拾过了一茬，多余的火盆已经运了出去，烧过的冷碳被油纸包好搁在屋角，正等着之后一并收拾。

屋内点上了味道清甜的安神香，宁衍换了身略厚的秋冬衣衫，已经坐起了身，正守着桌案慢吞吞地喝着粥。

玲珑站在他身侧替他布菜，顺便将他动过几筷子的小菜从面前挪走。

舒秋雨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从玲珑身上收回目光，捧着盒子行了个礼。

&ldo;陛下。&rdo;

宁衍头也不抬，用勺子在碗沿出抹出半勺粥，随口道：&ldo;来了？&rdo;

他语气是那样自然，跟往常在上书房跟舒秋雨说笑时没什么不同，若不是何文庭的态度变化太过明显，舒秋雨几乎要觉得宁衍或许没有发现她跟阮茵之间的联系了。

&ldo;……陛下好像早猜到臣会来。&rdo;舒秋雨说。

&ldo;也不能算早猜到。&rdo;宁衍放下勺子，瓷勺跟碗沿磕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ldo;只能猜测你可能会来罢了。&rdo;宁衍说。

玲珑低眉顺眼地从旁边的托盘中取过热毛巾递给宁衍，宁衍接过来擦了擦手，顺手将其扔在了桌上。

宁衍抬手的时候，袖口向下滑了一截，舒秋雨的眼神落在他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觉得有些愧疚。

&ldo;臣女是来跟陛下请罪的。&rdo;舒秋雨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拎着衣袍跪了下来，将手中的木盒放在了膝盖上。

&ldo;也是来跟陛下请辞的。&rdo;舒秋雨说：&ldo;臣女以权谋私，是为官大忌，肯请陛下革去臣女的内司之职，以正视听。&rdo;

宁衍接过玲珑递来的手炉，用双手拢在怀里，终于撩起眼皮看了舒秋雨一眼。

&ldo;这么说，爱卿是承认，那些脏东西，是从你的手递进来的了？&rdo;宁衍问。

&ldo;臣承认什么，不承认什么，都不重要。&rdo;舒秋雨无意将舒家的话柄交给宁衍，说得模棱两可：&ldo;重要的是，陛下查到什么，那就是什么。&rdo;

&ldo;所以，爱卿是来负荆请罪的。&rdo;宁衍点了点头，故作了然地笑了笑，说道：&ldo;其实大可不必‐‐阮茵没告诉你吗，在这个节点，就算为了保住&lso;朕&rso;的小秘密，朕也不能立时三刻就发作这件事，舒家文臣清流，暂且还安全得很。爱卿倒不必现在就觉得阮茵靠不住，急着来戴罪立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