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害死她全家的人,让她别相信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平安。
卫绛微怔,缓过神后她笑了,仿佛听到个极好笑的笑话,止也止不住。
墨华知道卫绛不信,他不死心,继续道:“平安身份可疑,兴许是哪里来的探子。”
“那你呢?”卫绛收敛起狂笑,低声反问,眼中尽是恶毒的嘲讽。
“你最可疑,你到卫家是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
墨华被她将了一军,不禁语塞。忽然之间,他又怒气横生,委屈、不甘混成一团,在心里焚烧。
“你冤枉我!”他像个词穷的小娃儿与她争辩,说不过她便露出任性的无赖样。
冤枉?!卫绛嗤笑。血洗卫家之日他在哪儿?卫家灭门之后,他又在哪儿?
是他抢了爹爹苦心建起的船队,以及这片原属卫家的云海洲,他竟然有脸叫冤枉!
卫绛咬牙,愤恨地推开他。
“今天我就当被狗啃了!往后你别再对我动手脚,也别再提订亲的事。我和你成不了双!”
“那你爹定会把你姐姐许配给我。”
墨华切入要害,一剑封喉。他敛起笑,深沉得可怕,仿佛已了然一切,步步都算计得分毫不差。
卫绛瞬间落入下风。
前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情郎,至死都宠溺着她。而他真正可怕的一面,她又知道多少?
墨华以眼在问:“你来?还是她来?”
卫绛不由打个寒颤,缓过神后她恼羞成怒,抬手拼命捶打他。
“混蛋!王八蛋!你敢动我姐,我杀了你!”
血溢出衣襟,犹如一朵耀目红花盛放开来。墨华似有铜皮铁骨,被她击中伤处,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卫绛使尽了力气,双臂渐渐垂软。她不愿再看到这个人,颤手指向门处,从齿缝中逼出一个字:“滚!”
一抹悲色,稍纵即逝。墨华心有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她不信他,而他心里的确藏有见不得光的打算。
思忖半晌,墨华选择沉默,他如她所愿,转身离去。
卫绛的心被气得痛了,她不自觉地摸起他亲过的唇。一股血腥味,是来自他的口。这回她没抿出复仇的滋味,而是伤痛与不甘。
忽然,平安进来了,原来他在门外并没走,墨华一离开,他就像只耗子溜到卫绛身边。
平安看出卫绛不开心,忧郁的美少年拿出怀里帕子,擦去她嘴上红迹,而后关切问道:“他没怎么你吧?”
“没有。”
同样的回答,底气却略显不足。
平安心有明镜,愤恨得要命,可他能如何?墨华是与她订过亲,名正言顺的正主。
眼下,先把愤怒放一边,他想让卫绛高兴,低头吐出舌头,做个鬼脸。
咦?她没笑。他又摆出斗鸡眼,装作痴愚儿。她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