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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还可以。&rdo;杰斯特罗在办公桌边的椅上坐得笔挺，娜塔丽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凳子上。&ldo;首先，你的土耳其船长出卖了你。他告诉海岸警卫队说你们要偷偷启航。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被抓住的原因。维尔纳是这么说的。&rdo;

拉宾诺维茨点点头，绷着脸。&ldo;这我也想到了。我们不能租别的船，所以我们不得不忘记这事‐‐暂时忘记。&rdo;

&ldo;那个土耳其人也报告了我们是上星期上船的。港务长决定通知罗马的意大利秘密警察，并在让你们走之前，解决这个逃亡的美国人问题。因此，耽搁了一星期。&rdo;

&ldo;好哇，所以事情都碰到一块儿啦！&rdo;拉宾诺维茨把摆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又放开。&ldo;我们明天能开走吗？&rdo;

&ldo;噢，他说你们可以开走。还有，关于那件事。&rdo;杰斯特罗的声调提高了。&ldo;这船以前可叫&lso;伊兹密尔&rso;？&rdo;

&ldo;它就是&lso;伊兹密尔&rso;。&rdo;

&ldo;最近你们检查过这船的适航性吗？&rdo;

&ldo;港口检查员来给我们开了证明，可不是。&rdo;

&ldo;维尔纳说他附添了一页意见。你们超员又超载。甲板上的附加油柜危险地减弱了你们的稳定性能。万一乘客们在惊慌失措中都冲到一边，这船就免不了翻身。对吗？&rdo;

&ldo;他们是一群守纪律的人，&rdo;拉宾诺维茨很厌烦地回答。&ldo;他们不会惊慌的。&rdo;

&ldo;你们的食物、水和卫生设备都比一般标准低得多，&rdo;杰斯特罗接下去说。&ldo;当然，娜塔丽和我早已注意到这一点了。医疗设备也差。发动机用了三十五个年头了。航海日志上写有好几处新近发生的故障。你们只有沿海岸行驶的证明，而不是公海上的。&rdo;

拉宾诺维茨的声音变得尖利了。&ldo;你可提到我们犹太人为了逃避德国人的迫害不得不冒这些危险吗？&rdo;

&ldo;差不多就是这话。他不爱听。可是他说要是把巴勒斯坦委托德国管辖，大多数欧洲的犹太人早就用适合航海的船送去了。你们要用这么一条破船来漂洋过海，应该归咎于同盟国的政策，而不是德国的政策。英国为了争取阿拉伯人，封锁了巴勒斯坦‐‐这真是个愚蠢的姿态，因为阿拉伯人是全心全意地拥护希特勒的。美国已经关上了它的大门，所以你们的组织（他全都了解）必须试图用像&lso;伊兹密尔&rso;这种没人要的破船把难民偷偷送进巴勒斯坦。&rdo;

&ldo;不错，纳粹是热心的犹太复国主义者，&rdo;拉宾诺维茨说。&ldo;这我们是知道的。&rdo;

杰斯特罗由里胸袋里掏出一只信封。&ldo;好，这些是意大利警察当局关于美国拘留民的规定。他们正被遣送到锡耶纳去等候交换。正巧，我的家就在锡耶纳。我的班底子还住在那儿。&rdo;

拉宾诺维茨看完了那些油印的纸页，他的眼神里显得忧郁而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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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4节不是无国籍的难民字数: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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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规定可能是伪造的。&rdo;娜塔丽嚷了起来。

&ldo;这些都是真的。&rdo;拉宾诺维茨把纸页交给她。&ldo;这么说来，这就安排好了？你们俩要下船到锡耶纳去吗？&rdo;

&ldo;我对维尔纳讲过了，&rdo;杰斯特罗答道，&ldo;这全要看娜塔丽。假如她跟着你们乘船，我也乘船。假如她选择回锡耶纳，我也回去。&rdo;

&ldo;我懂了，很好。&rdo;拉宾诺维茨朝娜塔丽瞟了一眼，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坐着，他问道：&ldo;贝克博士对这说了些什么呢？&rdo;

&ldo;呃，作为母亲，他说，她无疑会作出明智的决定。冒险航行对她的婴儿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也是受不了的。她并不是无国籍的难民。这就是他要告诉她的。&rdo;

&ldo;你有十二年没见过这人了，埃伦。&rdo;娜塔丽才讲了半句，声音就几乎发抖了。她的两只手揉着那几张油印纸。&ldo;他要你留在这儿。为什么呢？&rdo;

&ldo;呃，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以为他会谋害我吗？&rdo;杰斯特罗说，他显出抖抖嗦嗦的滑稽样子。&ldo;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在我研究生班上那会儿我总是给他最高分的。&rdo;

拉宾诺维茨说：&ldo;他并不要谋害你。&rdo;

&ldo;是呀。我相信他是想帮助他以前的老师。&rdo;

&ldo;上帝在上，&rdo;娜塔丽几乎喊起来，&ldo;你能不能还表现出一丝一毫有常识的样子来？这人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纳粹。是什么让你愿意把他讲的全盘接受下来？&rdo;

&ldo;他不是纳粹。&rdo;杰斯特罗摆出心平气和的学究态度说。&ldo;他是个职业外交官。他把那个党说成是一群粗野的、缺乏教养的机会主义者。他确实称赞希特勒把德国统一了起来，可是他对于战争正在进行的方式十分担忧。犹太人政策把他吓坏了。维尔纳一度学习当牧师，我认为在他身上并没有排犹主义的骨头，不像我们一直打交道的一些美国领事。&rdo;

敲了两下门。拉宾诺维茨那个看上去很粗野的助手朝里面瞧了瞧，递给他一个用红蜡封着的信封。拉宾诺维茨看了信，站了起来，脱掉了罩在干净的白衬衫和深色裤子上的工作服。&ldo;嗯，好吧。我们以后再谈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