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逮住大总管,并无法得知所有下手与帮手者的身分。不,想必对方正是为了查出有哪些人参与,才先将阿甲夫人给掳去的。但阿甲夫人也非省油的灯,不至于碰上三两句要胁就乖乖泄漏口风。」
「想必是不会松口。」
「那只母狐狸可顽强了。想必‐‐角助也没松口。正因再怎么刑求也套不出半点话来,对方才将只剩半条命的角助送了回来。」
看来既非为了杀鸡儆猴,亦非是让人放了一马。角助是被当作要胁口信给送回来的。
「都给伤到这程度,或许难逃一死;即便活了下来,也随时能取他性命。从这纸瓦版看来,这也可能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或许打算借此观察出入阎魔屋者,一见哪个对这东西有反应,就杀。」
「难怪人爷要制止咱们进去。当时咱们俩若是傻呼呼地冒出来‐‐可就正中对方的下怀了。」
「对方想必业已将店内伙计、往来客人摸得一清二楚了。倘若与台面上的生意无关的你们俩惊慌失措地露了馅儿,十之八九要教对方给盯上。想必很快就要将你们俩给逮了,逼问其他还有哪些同伙、局是如何设的。」
这我可不愿意,林藏说道。
「哪有这种荒唐事儿?找咱们报复,根本是挑错了对象。阿又,你说是不是?」
「不‐‐」
的确是干过了头。
土田的确是个恶棍。但对方绝没挑错对象。
「那么‐‐咱们该如何因应?」
「在下已吩咐巳之八同其他人联系,叮嘱大家这阵子切勿在阎魔屋周遭走动。」
话及至此,山崎突然闭上了嘴。
感觉似乎有谁来了。
就在山崎弯低身子警戒的同时,有人推开了对开的大门。
曾几何时,屋外已是一片昏暗。
虽然还不到达魔刻(注18),但厚厚的云层将日照遮掩得昏暗不已。
来者似乎是巳之八。
「巳之‐‐你……?」
然而巳之八不仅动也不动,口中也不发一语。
他这模样‐‐看来不大对劲。又市还没来得及察觉情况有异,巳之八背后的黑影已开始蠢动起来。
不待身手矫健的山崎向前冲去,巳之八的身躯突然双膝跪地沉了下去,原本紧贴其后的人影顿时映入三人眼帘。
这黑影融入昏暗的天色中,不易看清。
「对‐‐对不住……」
巳之八语带颤抖地说道。
背后似乎教把刀给顶着。
「教人给跟踪了?」
山崎简短地问道。并非如此,黑影回答道:
「追着一个小喽罗的屁股跑?这等丢人现眼的勾当,我可不干。」
「噢,原来不是跟踪,而是逼他带了路。」
喂,别动‐‐黑影威吓道:
「胆敢动一下,我就要了这小鬼头的命。」
「别管我‐‐」
但巳之八话没说完,旋即又打住。
这才发现他的喉头似乎教什么东西给缠住。原来巳之八不是教一把刀给顶着,而是颈子教一条细细的带子给缠着。
这下巳之八已是语不成声,只听得出他似乎喊了声「大爷」。
山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弯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