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熹重重地将惊堂木摔在地上,瞬间裂成了两瓣。
“造假贡珠一罪,你可认?”
“请问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民女造假贡珠?”沈元惜丝毫不见慌张,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把证据呈上来!”
衙内捧着匣子呈上公堂,郑熹将盒子打开,里面二十多颗圆润饱满纯白无暇的大颗珍珠显露在众人眼前。
赫然是元宅失窃后就再没有找到的那一匣子珍珠,竟然落到了官差手里!
沈元惜听到身后有人感叹:“这是贡珠,这么多!能抵多少年的珠税啊!”
“没听大人说吗,这是假的。”
“造假造这么多,当人傻吗?”
……
郑熹在桌上摸索了片刻,才想起惊堂木被他丢下去了,只得用手拍了拍桌面,“肃静!”
“元氏,你还不认罪吗?”
沈元惜笑了,心说少年,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啊。
“东洲多采珠人,大人可敢敲碎一颗珠子对证?堂下大家自会辨明真假。”沈元惜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继续道:“但是毁坏贡品,可是要杀头的。”
“这……”
衙内犹豫不决,眼神请示郑熹。
郑熹颇觉偷偷,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请二十位采珠人上堂,把珍珠分给他们查看。”
沈元惜略微失望,她还挺想看到这位年轻县令吃瘪的样子。
原本有些空荡的公堂涌上来二十人,瞬间显得狭小拥挤。
衙内端着盒子,往每个人手中发了一颗珍珠,交由他们辨认。
沈元惜跪得膝盖发酸,偷偷伸手揉了揉,抬头恰对上郑熹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各含着讥诮之意。
这位郑大人,有点小聪明。
只是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二十名采珠人辨认完珍珠,衙内再将珍珠一一收回,装进那个巴掌大的小匣子中。
衙内也是东洲本地人,收好匣子后,附在郑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元惜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见郑熹不说话,朗声问道:“诸位,辩出真假了吗?”
“请恕草民才疏学浅,辩不出此珠与真正的珍珠的差别。”山羊胡的老学究捋捋胡子,俯身拱手。
“大人,草民觉得这是真的。”
“草民也觉得这是真的!”
境遇瞬间翻转,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议论吩咐,沈元惜听得真切,无非就是感慨今年东洲的珠税必能交全之类的。
郑熹久久没有说话,沈元惜索性直接站了起来,膝盖刺痛明显,有些踉跄。
她眼神制止了想要冲上来扶她的元宵,直直的看着端坐在堂上的男子。
“给元姑娘搬个凳子来。”郑熹尴尬扶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元姑娘,这二十多颗贡珠,你是从何出得来的?”
“实不相瞒,民女家中尚余八千多颗珍珠,八千多颗珍珠中,有二十颗这般品质的,不稀奇吧?”
“八千多颗?”
“不错,都在寒舍放着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