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勋要做什么,宋九管不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也不会有好下场。但宋九侥幸记得这段历史,也就不想与王继勋有何瓜葛,不过王继勋插足,宋九担心的还有背后,说不定赵匡胤是好心,看到自己还没有开工,以为钱不足,正好小舅子与一群将领在巴蜀那边收获巨大,于其胡作非为花掉,不如用在河洲上。
自己不领情,那就不好了。
宋九想了想,问:“你们一个募得多少本金?”
“有钱有帛还有其他,折合一下,大约有十二万多缗钱。”
“走,”宋九道。
将他们带到河洲上,宋九在人群中找到帮忙的李柱,将李柱喊过来问:“李柱,你与胡行头募了多少钱帛?”
李柱这边算得很清楚,马上答道:“九先生,一共是三万四千六百余缗钱。”
“这么多?”宋九道,那边十二万多缗钱不算多,这是募得慢,说明还有许多人不大相信,或者不愿意让他们子女居于自己下面,或者其他的一些想法,不然三十二万缗也不算多,多少衙内了。河中百姓没有多少钱,就是三万缗也不算少。这也是一种相对论。
“九先生,是不少,但不仅有河中的,还有河北的,以及一些商人也投了一些钱进去。”
宋九默算,道:“那么说来,还差一万多缗钱,我自己也能抽出几千缗钱垫上,估计还差一万缗钱。潘二郎,符三郎,你们回去,立即想办法将一万缗钱凑出来。然后放出风声,二十五万缗满了,不能再收,但国舅那边有心,那就收一个三四千匹帛。”
二人会意点头。
符昭寿是赵匡义的舅爷,可他这个舅爷远不及王继勋这个宝贝,而且王继勋仗着赵匡胤对他的宠爱,在京城就一直横行霸道,无论符昭寿,或是高处恭,都不想招惹这个人。
二人匆匆忙忙回去。一万缗钱凑起来不难,可不能耽搁时间,抢时间就难了。
宋九不会拒绝的,与宋九无关,他索xing看着工地。
大虹桥四个桥墩修好了,实际是两个桥墩,每两个河边的桥墩是相连成整体的,上面有一些相连的钢材,一是牢固,二是便于以后人上去换钢索,或者眼下上油,但与上漆无关,若是上漆,必须要搭脚手架。
小虹桥不用钢索,也有桥墩,是下面的两个桥墩,小虹桥的技术才是真正以后汴水上飞桥推广的技术,大虹桥这样做成本太高了。还有河洲上的石桥,以及码头。
宋九到处察看,韩重赟将他喊了过去,他身边站着一个威武的大汉,背上背着一把特大号的弓箭,韩重赟介绍:“这是高将军。”
“高怀……?”
“我就是高怀德,”高怀德笑了笑。因为他妻子长公主,他儿子高处恭与宋九略有些生份,这是小儿辈们的事,他不会插足。而且他想得更清楚,这是宋九在胡闹,一个寒门子弟,若是让妻子得逞,让儿子将这些衙内凝在一起,高家祸事来了!
高怀德有的想法也不敢对妻子说,万一捅到皇上哪里,更不好。宋九断然拒绝,高怀德听了又后怕又幸庆。宋九要施礼,高怀德一摆手道:“我不过是出城打打猎,看到韩将军在这里,于是过来看看韩将军,你不用多礼。但宋九,你做了一件好事啊,特别是这些钢,以前我领兵作战时,手下无盔甲想盔甲,有盔甲又怕粗制滥制。你知道有一个典故吗?”
“什么典故?”
“唐高宗yu重新起用薛仁贵,问能否,薛仁贵未置与否,当场拿出一把强弓,一箭洞穿五六层铠甲。薛将军武力惊人,非是常人可以想像。但也说明一个问题,唐朝铠甲未必很好。若真正是钢甲,休说五六层铠甲,就是两层也穿不过去。”高怀德说到这里,四下里找了找,找来一块钢板,厚度与宋朝盔甲差不多。弯弓搭箭,一箭she去。
箭头闪电一般扎进去,但不深,仅扎进去一点点儿,箭尾不停地在空中颤抖着。高怀德说道:“我站在这里是四十步,是弓箭威力最大的距离,而且我这把弓是三石弓,虽然薛仁贵臂力惊人,但我相信他顶多是我两倍。若是钢甲,如何能洞穿五六层,一层能洞穿就算是好的了。或者换成我臂力,我好几年未上战场,然而军中能超过我臂力的儿郎并不多。就是一箭,就这个最佳的距离,一箭只进入一点儿,而这个根本不可能对盔甲后的兵士产生伤害。”
宋九狐疑地看着高怀德,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宋九,你来she一she。”
“高将军,我从未拿过弓。”
“试一试,也非让你上战场杀敌。”
宋九只好接过弓,然后使力的拉,但也未完全拉满,高怀德道:“不错,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