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修说:“方哥哥,你逗我玩。”
方景序说:“方哥哥说的都是大实话,怎么会逗你玩,有从淮哥哥教你读书写字,你就是不中举,多少也得是个秀才。”
“我不要当秀才,我也不要参加科考。”
“为什么?”
“人贵在自知之明。”如修很认真的说,“这是爹爹说的!如修知道自己的本事,是地上走的,就不要妄想飞到天上去,不然摔下去,会很疼的。”
方景序听着如修这番话,不免有些震惊。
他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起来天真、有些呆呆笨笨的大男孩,感叹道:“你小子,哪里是傻?分明是大智若愚!”
“方哥哥,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小如修,我想不用多久,别说读书写字了,你连文章都能做出来!”
如修笑了。
他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方景序又想起来问:“对了,刚才听林三小姐说,你前一阵子,掉河里差点淹死了?真有这回事?”
如修点头:“是真的,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仙女姐姐给我扎了针,念听妹妹也照顾了我好几天,从淮哥哥还每天都来陪我。”
听到这,方景序叹了声气:“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真是有福气。”
如修歪了歪头看着他:“方哥哥也有福气。”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福气,我啊,就是一个孤寡老人,逢年过节,都只能独守空房,哪天猝死在床榻上都没人发现……哎!”方景序摇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修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方哥哥,我管你。”
方景序正要感动……
如修又添了下一句话:“等你死了,我给你送终。”
方景序:“……”
如修一本正经的继续道:“爹爹说,人死了入棺材,要由晚辈在灵堂前摔瓦起灵,方哥哥,如果你死得早,没有孩子,到时候,我给你摔瓦。”
方景序嘴角抽抽。
那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
如修看他表情不对劲,不解道:“方哥哥,你怎么了?”
方景序眼角跳了几下道:“没……没事,小如修,你是真有……有孝心了,方哥哥心领了。”
“这是应该的,爹爹说了,人要积善行德,才会有好的福报。”
“你爹教得真好!”
“爹爹还说……”
“好了好了。”方景序打断他,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尴尬的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不提你爹了,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闷在屋子里多没意思,走,方哥哥带你去隔壁踢球去,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我字还没写完,从淮哥哥说,我今天要写十张纸。”
“这字少写一天,没事的。”方景序直接把如修拉了起来往外走。
正好撞上进门的林从淮。
三人差点撞一块。
林从淮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碰到门框,手里的书也差点掉一地,他稳了稳身子道:“方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