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妖?唔……说起这个有些不好启齿呢……&rdo;渐渐远去的对话随舟上清风散在夜幕里。
回到府衙已是月上中天时候,花侧妃闺房里的灯还亮着,看来是又等了王爷一晚上。
门房的老仆是这宅子里的老人,被顾大人连宅子一起送给了南下督查的梁王,总共侍奉他不过两月余,倒是和整日在后院的花侧妃见得多些,心里不免为花侧妃抱不平。
花侧妃不说青春正好的年纪、琴棋书画兼备的才华,只说那长相,就足以美得让人走不动道了,怎么王爷就不懂红袖添香、娇花解语的妙处呢?两月里只去了侧妃院子一次,还是因为侧妃那天到街市上逛了一回的缘故。
王爷把这佳人看的这样紧,却又不好好怜惜,真不知是如何想的?
正被人腹诽不已的梁王已经进了自己的书房,不一会儿竟然转身去了侧妃的院子,老仆惊叹不已,隔了快两个月,王爷总算想起侧妃了。
&ldo;珩郎,今日怎这样晚?我等了你许久。&rdo;娇娘出现时永远是整洁从容、神采奕奕的,就连她的屋子无论何时进来都清香盈室、纹丝不乱,赵昊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虚假的世界里,怎么会有人如此完美?
当然,她不是人,自然不能算在其中,一切始终如此无可挑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见识过婉婉法术的神奇,这些便也不奇怪了。
&ldo;这里没外人,你无须如此作态。&rdo;随意找了一把椅子,赵昊四平八稳坐下,对她故作亲昵的话没有直面应答。
娇娘依然轻笑盈盈:&ldo;珩郎这是什么话,三年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懂吗?&rdo;
&ldo;别忘了,你的媚魂术只对仆从下人有效,对我是没用的。我有话问你,好好回答。&rdo;赵昊也不再多言,一个眼神过去,娇娘果然不再打马虎眼,在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下,静静听他说话。
&ldo;跟在我身边三年,你也该知道我的为人,只要答应了的事,必不会食言。你想好了再告诉我要不要说定水珠的下落,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事不过三,再不说,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反正那玉牌对我是没什么用处的。&rdo;
听到玉牌两字,一直方寸不乱的娇娘瑟缩了一下。
三年前,娇娘为了得到赵昊的心,对他施不了媚魂术,便和三皇子勾结在一起,坏了赵昊很多事。赵昊早就知道元夕火灾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后来索性设了计,将三皇子和娇娘一网打尽。
三皇子几乎废了后半生的前程,被发配崇州,而娇娘凭借妖术逃出生天,倒是让赵昊意外中获得了她身上的玉牌。
那玉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娇娘看的十分要紧,只要他说要砸了那玉牌,从容不迫的她瞬间就吓的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本想用玉牌换回定水珠,娇娘却抵死不说,即使他以砸玉牌相胁,她才说出定水珠不在她身上,但保证想办法将定水珠取回来换取玉牌。
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间他只问了两次,看得出来她说的不是假的,但他不能再等了。婉婉虽未说那定水珠是作何用处的,但她一回来就避开花妖,想趁其不意拿回定水珠,可见那东西对她很重要。
&ldo;再给我几个月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rdo;
赵昊瞥了她一眼:&ldo;我等不了那么久,最多十天。&rdo;
他起身,正要出门时,又回头说了一句:&ldo;换回你自己的样子吧,即使顶着康平郡主的样子一辈子,你也不是她。&rdo;
他走后,娇娘身子一软坐在地上,眼里的泪就滚滚而落。伸手抚摸这张脸,她失望又难堪。自己的脸?早就不能看了,还怎么变回来?
其实,她现在的模样和四九也不太像,毕竟她变得只是和三年前的杨靑婉有些貌似,经过三年,自然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定水珠一直就不在她的身上,她也根本不是很清楚那东西的用处。当年,一次打斗中定水珠被雉鸡精所夺,那雉鸡已有一千多年道行,比自己厉害的多,她根本没办法将那珠子夺回来。
她更不敢对他说实话,怕他没有顾忌之下砸了玉牌。
这些年她只能一直和那妖精保持联系,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成功,这次离开京城倒是能让雉鸡精放松警惕。若是此时设下智计,以那妖精对她的提防,即使成功恐怕也要月余,可如今他说只有十天……这可如何是好?
那玉牌若真引来了仙子,她也就别想在人间逍遥了,甚至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娇娘一想这些事情,头疼的不行。
四九也头痛的不行,有亲戚找上门来了。
第21章花娇娘的计划
那小乌龟往四九面前一趴,就懒洋洋地不走了。还说自己的爷爷是龟爷爷三叔的二儿子的三孙子家的铁哥们,算起来,自己和四九也差不多算是表姊妹了。
我表你奶奶个腿!
四九很郁闷,这样的关系也能扯在一起,那她的亲戚怕真是早已遍布五湖四海了。
&ldo;四九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呀!我们真是被那老妖婆害惨了,江里的虾蟹虫鱼都要被他霍霍完了!&rdo;
小乌龟咬着她的裤腿直摇晃,还能一边挤出空间骂的唾沫星子四溅,四九都深深为她口中的老妖婆感到悲哀,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个好好的男妖精才会被骂成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