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是晚上接到电话的,是付馨。
&ldo;阿瑜,快……回来,你哥……&rdo;付馨在电话里早已泣不成声。
&ldo;我哥?我哥怎么了?&rdo;听付馨的语气,阮瑜一下子有点腿软,她联想到了徐奕的爸爸。
&ldo;你哥受重伤了,现在在凉城的医院,马上转往北京,但是人家凉城的医生说,受伤的太重了,北京的医院都不一定收。&rdo;付馨哭着说。
&ldo;你们现在在哪?&rdo;阮瑜咽下喉中的哽咽,嘶吼着问道。
&ldo;已经到北京了。&rdo;付馨哭着说道。
&ldo;哪个医院?我马上来。&rdo;阮瑜起身,狂奔出去,打了出租。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拖鞋,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出租车司机频频往后看。
阮瑜挂断电话,手指插进头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那么好的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连他都要收走。
她不知道她和徐奕是怎么了,他的父亲因为保卫国家,死了,如今,她的哥哥,也因为保卫人民,现在生死未卜。
她眼泪滴到膝盖的裤子上,马上消失不见。
她拿起手机,心里早就慌了,忘了现在徐奕根本接不到电话,打开手机不断的给徐奕打着电话,但是提示音一直都是关机。
阮瑜赶到医院,人还在抢救室,她跑进,太急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手擦的流出了血,她没管,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ldo;妈,情况怎么样了?&rdo;阮瑜通红着眼睛。
付馨在阮远德的怀里哭的都说不出话来。
阮瑜看到这幅场景,眼泪也不由得落下来,她终于明白,当初徐奕是何种痛苦,这种痛彻心扉,一下子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般。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
&ldo;病人被弹片擦伤了心脏,很难救活,现在美国有成功的一些案例,中国没有这种技术,想要救活他,现在马上去美国接受治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rdo;医生声音平淡。(这个作者真不知道在国内能不能救,因为作者不是学医的,勿考究。)
阮瑜一下子软坐在地上,脑子里回响着的只有一句话:&ldo;弹片擦伤心脏……&rdo;
那可是心脏啊!
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整个人像是没有了思维一般,呆愣愣的,只知道一味的掉眼泪。
那是她哥啊,天下最好的哥哥。
阮瑜崩溃的突然尖叫出声,手指甲紧紧的扣在自己头皮上,没一会竟然隐隐有血流出来。
付馨早就晕过去被抢救了,一旁的医生护士赶紧阻止她的自残行动。
阮瑜死死地咬着唇,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已经悲伤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站起身,过去看她哥,脸上已到处都是擦伤,已经面目全非,都辨认不出他的脸了,腿打着石膏,旁边连着心脏监护,心跳微弱到快没有,但是还算平稳。
阮瑜一下子蹲下身,捂着嘴不断的流着泪,她再也不忍心看她哥这幅样子,她顶天立地的哥哥,现在竟然就这样躺在床上,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轻轻拍打着墙壁,似说不敢说的喃喃到:&ldo;哥……你不要我了吗?你以前答应我的,要一辈子保护我,免我伤,免我苦,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rdo;
&ldo;哥,求求你,能不能别让我感受生离死别。&rdo;
墙上沾满了她的血手指印,地上也有一小摊水渍,那是她的泪。
这天晚上谁都不好过,付馨一晚上都在昏睡,没有醒过,阮远德一直在奔波,办签证等等各种手续,还有阮瑜的退学手续,幸好因公受伤,证件什么的也还算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