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方淮心想,他想什么呢?刚才都找过了,他连衣柜什么的都翻了一遍,这房子也不大,哪藏得住人?
外面风大得很,应该是窗户被风吹动了,这窗户是有点小毛病。
他把窗户重新关了一遍,热水已经倒好,方淮一边端着马克杯搅拌,一边环顾着客厅,随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药。
这一喝,他愣了一愣,低头在杯子边闻了闻。怎么和他印象中的感冒药味不大一样?
他去看旁边柜子上刚翻出来的包装,没错,是他以前感冒喝的那种药。
为什么闻起来有股清香?
甜而不腻,像是纯粹的花果的香味。方淮再一闻,那香味又没有了,好像方才是他的幻觉。
可能大早上起来脑子不清醒吧。方淮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出门上班。
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屋子。怎么也难以相信,自己昨晚居然带了个来历不明的陌生青年回来,请他睡在家里,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后悔自己的决定。
可能是那青年看他的眼神吧,漆黑发亮,有点像猫,或者是比猫更大的猛兽,能想象到他冷酷无情的样子,可是在方淮面前却乖巧地把爪牙收起来,莫名的……可爱?
方淮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
他肯定是不正常了。
晚上方淮又是十点多才回到家里,屋子里安静得让他厌烦,方淮索性去开电视机,然而按键按了好几下,指示灯都不亮,屏幕也是黑的。
这电视机才买了三个月不到吧!方淮往沙发上一倒,工作堆积如山,生活真是没半点顺心的。
他躺了一会儿。想到今天唯一顺心的,大概就是他的感冒好得奇快,到公司的时候居然就不咳嗽了。
他又回忆起早上喝药时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如果不是他的错觉……难道是感冒药换代了?
一直躺着,身上渐渐有了寒意,方淮坐起来,去洗洗睡觉。
直到他卧室的灯也灭了,客厅这边才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余潇站在电视机前面。昨晚他用灵力探测了一下这黑扁盒的内里,又去别的凡人家中观察了一阵,学了怎么打开它,但好像此物被他探测过之后就失灵了。
余潇像刚才方淮那样去按那活信,按了又按没反应,他稍一施力,黑盒被他戳出来个洞。
余潇收回手,盯着那个洞看了半晌,施了一层幻术在上面,免得方淮看到起疑心。
他穿过卧室的门,躺到方淮床上,吻一吻他,抱着他,两个人一起睡了。
又过几日,便是元旦前的最后一天。
今天下午比平时下班得早,方淮让属下紧赶慢赶的,把手里的工作做个了结,就放他们回家准备晚上跨年了。
他是部门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单肩背着笔记本电脑,双手抄在大衣里,慢慢从公司大楼出去,其实坐电梯就能直达停车场,但方淮偏偏在大楼外面绕了个弯。
一走到楼外,扑面寒风吹来,他把领子提了提立起来,走到地下车库,迎面是个公司同事开车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道:&ldo;怎么还慢吞吞的,不急着回去跟女朋友跨年啊?&rdo;
公司跟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感情很好的女友,从大学谈起的,学舞蹈和表演,长得漂亮,两个人站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方淮笑了笑道:&ldo;不急。&rdo;
他坐上自己的车,电脑放副驾驶,看到副驾驶座,第一个想起的竟然不是小白,而是那天那个古怪青年。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会不会在外面又迷路了?方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陌生人?
其实他本来打算第二天带那青年去警察局问问的。
方淮发动车子,这几天走的都是平常走的路,他对那天的车祸还心有余悸,虽然那整件事透着一股玄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