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样在微笑。他望着颜顷,心想认出这个小不点,原来比认出白玉堂更加简单。
在卢方和颜顷无比的尴尬中,展昭笑笑,问道:“卢大哥,你们让这个孩子给五弟烧纸钱了?”
卢方和颜顷微微一愣。卢方不明所以,但是点了点头:“烧了一点。”然后火盆被这孩子踹了。卢方唏嘘。
展昭挑了下眉,他已经确定,子鼠阴差那一大把金灿灿的功德钱,就是眼前这个孩子烧的了。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踹了白玉堂的火盆。
这个孩子,不至于这么恨白玉堂吧?展昭盯着颜顷这张白皙、标志,既像自己,也与白玉堂颇为相像的脸蛋,心想。
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说这个孩子平等地恨着父母双亲?
这么一想,南侠就有点不好了。
他连忙手指抵在鼻尖,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他对卢方说道:“我想与这位小兄弟单独说几句话。”
卢方登时警铃大作,惊慌地以为展昭看穿了颜顷和五弟玉堂的关系。他想要拦,又思及南侠的为人,绝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儿,于是只能拧巴地同意了。
不说卢方怎么想,颜顷没有反抗地跟着展昭,一路走到不远处的凉亭下。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与展昭的对话。
展护卫站在颜顷面前,略作犹豫,没有多作波折,直接对颜顷说道:“说出来你可能难以接受,其实你是我和白玉堂的儿子。”他行事向来坦荡。何况,认回自己的儿子,这有什么值得遮掩的?
颜顷闻言一愣。小道士眨眨眼,不大明白展护卫的意思。难道是说他们两个都是他的爹吗?
这不大好吧?一个人可以有两个甚至无数个干爹,但是亲爹还能有两个?
还是说展昭对他爹白玉堂爱得深沉。纵然白玉堂对不起展昭,背着展昭和他的母亲生下了他,展昭非但不怨恨,反而要代替他的父亲来照顾他?
这是何其的……圣人啊!
颜顷整个人都被心中的想法镇住了。这种圣人情怀已经突破了他的理解范围,叫他难以面对。
人就不能做对比。在展昭光辉的形象衬托下,显得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的……那什么。
颜顷羞愧得面红耳赤,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展昭。这位大侠果然如传闻,十分的仁义——仁义得都过分了!
“你不用……实在不用……”颜顷满脸通红,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婉拒这份来自老爹前任的盛情无私。
展昭看到颜顷红着脸,不由得更进一步,向他确定道:“我没有骗你,你真的是我和白玉堂的儿子。”展昭将二十年前,自己孕子以及一年后,小不点托梦这件事告诉了颜顷:“虽然很奇怪,但是实情就是如此。”
颜顷张了张嘴,终于理清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你是我娘……其实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中间四年跑去锤炼肉身去了?可是他一点这方面的记忆都没有啊。
但是这样一来,倒是解释了他的长相,为什么既像展昭,又像白玉堂。毕竟,亲生的么,长得像,很正常。
颜顷没有轻易地接受展昭的说辞,也没有轻易地否认他。展昭是不是他亲娘,试一下就知道了。
别人要试,很难。颜顷要试,很简单。
一声“娘亲”,一声“啪嗒”,颜顷身上第二重枷印应声破解。颜顷觉得浑身轻松,仿佛无敌。
颜顷直接给亲娘跪下了。生育之恩,分离之苦,当跪。
不远处一直紧紧盯着凉亭这边的卢方,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跪下了?
卢方急了,连忙向凉亭这边跑过来:孩子是无辜的,要跪也应该是犯错的大人跪啊!
卢方刚刚起脚跑,展昭已经将颜顷从地上扶了起来。等到卢方跑近了就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准确地说是展昭和颜顷正在争论。
颜顷一脸孺慕地望着展昭,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其实我爹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