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无双时不时觑一眼变装成普通大夫跟在他身后走着的萧清流,之前他被崇戟打了心里也难过的很,现在倒不难过了,只剩下对萧清流的恐惧。
无双有点伤心,以前那个举止儒雅,态度和蔼可亲的清流上仙去哪儿了?
他现在很怕,萧清流突然转了性子把他咔嚓了。
“上仙,我父皇他没事吗?”
“他那样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
“他是我父皇啊。”无双下意识地摸脸,崇戟打了他,他没有愤怒,只有伤心。
想到崇戟那灰败的脸色,段无双忍不住道:“上仙,我父皇他。。。。。。”
萧清流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没事。”
言简意赅,不多半句废话,段无双不敢吱声了。
过了会儿,又憋不住道:“上仙,您和神君这次来妖界是来找鬼月姝的么?”
“不错。”萧清流连语气都变冷了。
无双对鬼月姝一直是一知半解,印象中是个高高在上的传说中的神物,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闷了会儿,他藏不住话:“上仙难道觉得鬼月姝在我父皇这里?”
“嗯。”
“父皇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您下次还会对他下手吗?”
萧清流停住脚步,目光悠悠地打量着他。
嘶!这眼神有杀气!段无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就见萧清流笑眯眯地道:“我不会对他下手,不过我打算杀了你,用你威胁他,这样正好也可以验证一下他对你到底有多少父子情意,你觉得呢?”
无双的存在对于妖界而言似乎很微妙,不能丢弃却也不愿好生对待,如果他杀了无双,也不知道崇戟那个老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
“嘿嘿,上仙,开,开玩笑呢。”
萧清流笑容和蔼:“我像开玩笑的样子么?”
无双毫不犹豫脚不沾地地一溜烟跑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
萧清流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笑了笑,蓦地,笑容消失在唇角,一条细细的猩红的血线缓缓地,慢慢地从他的衣襟处攀爬而出。。。。。。
*****
温画从无双的书房拿了偏门的钥匙,听萧清流说起那座平安像的异样,她心中着实好奇,甚至怀疑这东西会不会和紫月有关。
无双的顺王府简陋地很,侍卫侍从极少,又被无双全部遣到别处去了,整座宅子愈发显得空旷,偏门上就一把小小的锁,仿佛一脚都能踢开。
这座平安像就像无双一样,在妖界似乎可有可无,又似乎不可缺少。
门吱嘎一声开了,斗室中光线昏暗,迎面的长桌上就供奉着那座平安像,披着层薄纱,看着就是一块普通的敦实的石头,平凡无奇,左右两边有三支蜡烛亮着,幽幽地这石像裹了层诡异的幽光。
温画也不客气走上前将那石像搬起来仔细查看,除了表面两痕凹槽,别无特别之处。
师父说这座石像有古怪,可她并没有觉出半分异样,心中不知为何一紧,师父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会让他觉得这石像有问题?
这几天,她一直觉得萧清流瞒着她什么,可是他隐藏太好,她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有些失望地将石像放下,又将薄纱盖好,温画转身正要出去,忽听一个幽幽的声音,那声音轻得如风中一缕叹息,生生迫住了她的脚步。
温画低喝道:“什么人在说话?”
许久,斗室中静谧至极,叫她几乎以为听错了时,那似呻*吟似啜泣的痛苦的声音再度传来,温画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声音是那石像发出的。
“救我。。。。。。救救我。。。。。。”
石像表面上那两痕凹槽汩汩淌下水渍,竟浸湿了盖着的薄纱。
温画疾步上前将石像捧起来,水渍如泪,轻轻地无声地滴在她的手心上。
石像里封印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