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本以为值得他们重视与敌视的只有一个魏长陵。
如今却偏偏多出一个卫景时。
“我等先前一直都知道长陵殿下的美名,对于驸马却知之甚少,如今得见,竟也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
说话的是一位坐于上座,看起来有些年迈的官员。虽然言语看似恭敬,但用词之间,却能听出那份被卫景时惊讶之后的不屑。
“你这话说的,长陵殿下风姿列国无人能及,所配之人又怎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不过是你我目光短浅,见识粗鄙,没有听过罢了。”另一个相邻而坐的大臣,夹枪带棒如是说道。
魏长陵自然知道卫景时是多么一个惊才绝艳之人,只不过他过早的被父皇禁锢在长陵帝都,大好的年华却无法肆意潇洒地过,反倒要装成一个浪荡子,与自己成婚,远离世家和朝堂……
魏长陵思及至此,美目微垂,食指轻轻一动随后侧过头,望向卫景时。
卫景时似有所感,也同时转头,与魏长陵视线相对。
这个当口,魏长陵冲着卫景时微微一笑。
这道笑容其实很浅,似雪片一样又薄又凉,又如幻梦似般的了无痕迹,可偏偏卫景时却看愣了。
不是因为被惊艳失语,而是因为他似乎记不起来,上一次她同他笑是何时了?
到底是何时呢?
卫景时努力回忆,却似乎陷入茫茫迷雾,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但这样的场景落入外人眼里,却似他们是恩爱夫妻般,让人歆羡。
也是趁着卫景时失神的这小半刻的功夫,魏长陵转头望向刚刚说话的那两位北夏朝臣,微微挑眉,而后扬声道:“我的丈夫自然列国之中,无人可及,不过静水流深,微茫不朽,仅此而已。”
“更何况,他是我魏长陵的丈夫,诸位听说与未听说,实则也无甚妨碍。”
魏长陵这话算是堵住了那两位老臣的嘴,他们对视一眼,讪讪一笑,只又遥遥对着魏长陵举杯,便不再说话。
倒是一旁观望了许久的宣帝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嘴角的笑意愈明显,等魏长陵收声垂眸,浅饮了一口杯中水后,才慢慢张开了嘴。
清列的声音顿时在大殿上响起,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若孤没记错,父皇生前曾打算替孤向殿下提亲来着?”
宣帝的话音一落,底下的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尚端着杯子的魏长陵举动也是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