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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第2页）

高旸笑道：&ldo;那地方早已废弃，没什么好瞧的。&rdo;

我淡淡一笑：&ldo;君子当为天下谋，为万民谋。从前我在那里，专看民间的上书，也处置过不少冤案，同是为民鸣冤，比那五年在外面乱逛来得快多了。&rdo;

高旸笑道：&ldo;说到此事，我正想找你。你若还想为&lso;为万民谋&rso;，也不是不可以。我重起一座偏殿给你，你帮我处置文书，如何？&rdo;

我摇了摇头：&ldo;不好。&rdo;

高旸一怔：&ldo;为何？&rdo;

我笑道：&ldo;我如今是妃嫔，不是女官。&rdo;

高旸敛了笑容，微微沉吟：&ldo;太宗设立小书房，就是不想下情为群臣壅蔽。我本指望着你，你又不肯来。宦官也不能用，看来得重新选得力的女学士了。&rdo;

我束好发髻，戴上黑纱冠：&ldo;选女学士固然是好，只是新选上来的官家小姐未必合用，依我看，选新不如用旧。&rdo;

高旸缓缓站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我：&ldo;用旧？&rdo;

我恍若不见，只专心致志地为他系好颌下的丝带：&ldo;便是女典封若水。人品清正，学问深湛，内襄文理，外绝请托，一向官声甚好。所以历任两朝，为至尊所信，阖宫所敬。她的父亲封羽是三朝元老，虽与陛下政见相左，究竟辞官回乡，不曾有谋反之意。不知圣意如何？&rdo;

高旸道：&ldo;我既能抬举萧太傅，怎容不下封羽？让封氏入宫做女典，自是好说。不知这个封羽，该给他一个什么官位才好？&rdo;

我笑道：&ldo;后宫之事，倒还可说。前朝之事，陛下还是自己理会吧。&rdo;说罢招手令姜敏珍更衣。

高旸道：&ldo;我记得封羽是从户部尚书的任上致仕的，那回来就还任户部尚书好了。&rdo;他背过身去，仰头想了想，又道，&ldo;不，还是去三司好了。&rdo;

三司分为户部、度支与盐铁三部，掌四方贡赋、国计预算。前朝常以三司使为宰相，便是欲令宰相知财谷出入之源。我掩口一笑：&ldo;陛下可是缺银子使了？&rdo;

高旸笑道：&ldo;打了这半年的仗，国库已十去七八，还有山东赈灾、荆州的战事，只怕难以支撑了。听说封羽当年为太宗筹措不少军费，的确也不当任他在山野逍遥。&rdo;

我笑道：&ldo;陛下可知道，封羽流放岭南那几年，是谁在为太宗筹措军费？&rdo;

高旸道：&ldo;听闻是少府。&rdo;

我摇头道：&ldo;表面上是少府，少府背后却是越国夫人。&rdo;

高旸道：&ldo;这个有所耳闻，然而她是太宗的妃嫔，你也想荐她入宫么？&rdo;

我笑道：&ldo;何必入宫？越国夫人商贾出身，又活泼年轻，比之封羽，更精于世情。陛下只要礼待她，随时以备咨询。有封大人与越国夫人在，还怕赈灾打仗没有银子使么？&rdo;

高旸转过身来，微一冷笑：&ldo;你荐的，可都是太宗旧臣。&rdo;

我粲然一笑，上前拉起他的手道：&ldo;陛下可知为何唐能衰而中兴？&rdo;

高旸的手掌粗糙而僵冷：&ldo;因为天未厌唐，民未厌唐。&rdo;

我毫不理会他语气中的戒备之意：&ldo;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陛下还是讲给夫子听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