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纠结片刻,跑出了牢房大门。
这日傍晚,大夫没出现,谭百清却来了。他穿一身锦绣长袍,衣裳颜色偏深,稳重而不失华贵,走路时,竟已看不出左腿负伤。
他在牢房的门前徘徊几步,脚步稍缓,才道:“你是丹医派的小弟子?”
沈尧道:“正是。”随后,他问:“敢问掌门,我师兄现在……”
谭百清坦然道:“你师兄,安然无事。我已禀报武林盟主,将一切交由盟主定夺。”
沈尧半信半疑,嘴上坚持道:“谭掌门明鉴,卫凌风当真蒙了冤。”
谭百清并未辩驳,温和道:“还为你师兄说话?有情有义。”
他半蹲下来,安抚道:“你若能听话,便不用吃苦头。你不懂武功,不精医术,又与熹莽村一事无关,想来武林盟主也不会为难你。”
沈尧坐在地上,宽长袖摆搭在腿间,顺水推舟地回应道:“承蒙掌门不嫌弃小人粗鄙。”
谭百清声音更低:“你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
沈尧往后缩了缩:“相貌粗陋,恐惊了掌门。”
谭百清叹气道:“真是个小可怜。”
沈尧心道:可怜你爹没早点把你溺死在粪桶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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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怨言
沈尧在心中把谭百清骂了八百遍,但他看起来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牢房内不见天光,油灯微微映照着石墙,俞显朦胧昏暗。沈尧始终没有抬头,也就没看见谭百清打开了这间牢房的铁锁。
地面铺了一层枯黄色的稻草,潮湿阴冷的角落里,蟑螂和虱虫绕着草梗打转。
谭百清环视四周,忽然问道:“想不想搬到外面,住上两天?你没有内力护体,比不得武夫们的好身板。人家在监牢里打个地铺,是不打紧,你啊,年纪还小,吃不得苦。”
话音刚落,沈尧仰起脸,和他对视。
谭百清略微弯腰,伸出两指,捻起沈尧衣服上的一处草屑,又问他:“你今年才十八岁吧?”
草屑落在了谭百清的袖摆上。
这时,沈尧突然坐直身体,握住了谭百清的手腕。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沈尧连忙开口:“谭掌门明鉴,我和大师兄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师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没人练过武功……”
与此同时,沈尧的指尖搭住了谭百清的脉搏,却只测了两个瞬息,谭百清便把手腕抽回去了。
沈尧指节一僵,又听谭百清笑了一声。
谭百清蹲下来,语气分外温和,与他面对面地说:“我初时见你,还以为你年纪既轻,性子质朴,不曾想你也是个拎不清的,爱在我面前使一些小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