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比江淮差。他能用起来的人,我不至于管不住。”江晟淡淡道,“你们几个要实在没事干,把这屋里收拾收拾吧。东西全搬出去,这里的装饰我全都不喜欢。”
“…是!”
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江晟在江淮宽大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在心里对他哥的品味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
虽然外人对江淮的评价总是谦谦君子那一类的,但也许只有江晟知道,那么多人的赞美与认可并没有改变或激励到江淮,他的内在是从始至终的烂。
就譬如这办公室的装饰,看似文雅,其实摆起来的全是江淮特意拍来的,那种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的物件。全是为了张扬财力和内涵的惺惺作态。江晟虽然从前给人的印象是阴戾那一挂的,但他倒是没有伪装自己的爱好。甚至很多人在知道江晟真正学历的时候还会很吃惊。
说来还是江淮和虞彧结婚那两年的缘故。那两年江晟颓废的太狠了,江淮又有意抹黑他,导致和江淮相熟的很多人都认为江晟是个性格恶劣,心胸狭窄,手段狠辣的纨绔公子。
江晟倒无所谓。但如他所说的,他想要让江雪调头,往好了发展,在他看来,留下这一批员工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多少也了解些江淮以前是怎么对他们的,他还真不认为江淮能有多大的个人魅力死了之后能让员工也跟着殉情的。
只是这样一来,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要如何树立他这个新老板的个人形象了。
看刚才那几个助理的反应就知道,江淮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编排他的,他想扭转形象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而且他还把他们的原老板娘…拐走了。这样一来,他在江雪员工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就又扑朔迷离了。
…啧。
任重而道远啊。
想起来,他现想在江雪立稳脚跟,还得靠着他老婆,他也是个靠着老婆上位的人了,江晟就有点想笑的感觉。
然后他突然停住。
他意识到自己又在心里不自觉地把虞彧叫做“老婆”了。
这可能就是男人刻在骨子里的某种天性,反复地将在意的人按上爱人的称呼,然后在心中反复地念。仿佛只有这样,那一颗热腾腾的心才终于能得到满足似的。
但问题是…他和虞彧之间,似乎不适合这么叫。
当然,他肯定是没所谓的。他并不在意虞彧的那些过去。但虞彧本人在意。
尽管江晟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在满足自己了,但若是这么直接了当,恐怕虞彧那太高的羞耻心和伦理心还是会有点受不住。
刚才在人前还游刃有余的江二公子终于忍不住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江晟,你有完没完?”
豪华包间里,一个极端漂亮的男人不耐烦地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我好歹也是已婚人士,你老找我算什么事!”
江晟看了眼被辛见歌豪气地洒出来不少的,他珍藏的美酒,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平静地像是出了家:“这不是你有经验吗。我那朋友都没这经历,还都是单身,我也不方便找人家。”
“再说了,你也不亏啊。”江晟说着,点了点桌子,“你从我这捞的可不少啊。我德国的那点小生意你都快给我薅走完了。”
鬼知道辛见歌是哪来的消息!
“再说了,我不是经过秦总同意的吗。”江晟懒懒道。
辛见歌眯了眯眼,笑了:“能从你嘴里捞句秦总可不容易。”
“你要配合我,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喊上半小时都没问题。”
“那倒不用。”辛见歌摆摆手,“他没那么闲。”
“……”
行吧,有求于人,姿态就得放低点。江晟清了清嗓子,假装没听到辛见歌刚才的话:“那,针对这种情况,你有什么高见吗?”
“什么我有什么高见。”辛见歌又喝了口酒,“重点是你想干嘛。你俩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哪需要那么多建议。”
江晟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我想和你们两个一样,结婚。”
辛见歌一口酒直接吐了出来。
他可知道江晟找自己的原因了…!什么朋友没类似的经历…原来搁这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