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柱子甚是粗壮,竟然连砍了十多下都没有折断。齐安大怒,直起身子,奋力一脚,只听嘭的一声,柱子就彻底折断。长长的铁链拖到地上,齐安跑上前来,一把抱住青夏,将她打横抱起,沉声说道:“夏儿,不要怕,我救你出去。”
青夏柔若无骨的倒在他的怀里,虚弱的点了点头。
可是,齐安的前脚刚刚踏出房门,一个锋利的烛台铜枝就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咙上。
“我要一匹脚程快的战马,其他人放下武器,双头抱头,互相用绳子绑住双脚,面对着墙蹲下,不然我杀了他!”
方才虚弱无力的女子登时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手脚虽然都绑着沉重的铁链,但是却丝毫无损她行动间的迅速。她语调清冷,眼神有若寒铁,手中锋利尖锐的烛台铜枝紧紧的抵在齐安的脖颈之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接过了他的性命。
“殿下!”
众侍从顿时大惊,齐齐惊呼道。
齐安稍稍一愣,但随即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夏儿,你还是这么聪明,我又上你的当了。”
“不要废话!”
青夏冷冷的说道:“想要他活命的乖乖按照我说的做。”
“夏儿,别闹了,”齐安突然柔声说道,那语气竟像是在哄一个发脾气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青夏缓缓的转过头去,眼梢鄙视厌恶的看着他,冷淡的沉声反问:“真的吗?你就这么有自信?”
噗的一声,烛台的铜枝狠狠的插了进去,足足有两寸长,鲜红的血顿时喷涌而出,齐安呼吸一滞,脸色铁青,不再言语。
“你们若是想要你们的主子活命,就马上按照我的话去做。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耐性有多少?”
众人闻言,无奈下噼里啪啦的扔下兵器,互相按照青夏的吩咐绑住脚,有人想要趁机耍滑,轻轻的绑上但却一下就能挣脱,却被青夏一眼发觉。又在齐安脖颈上添了个洞,他们才肯乖乖的照办。
眼见众人都乖乖的蹲下身子,青夏转头对齐安沉声说道:“我的那几个朋友呢?”
齐安眼神目视前方,倔强不语。
青夏眼睛微微眯起,手上略一用力,齐安顿时吃痛。语调沙哑的说道:“到了次海市之后,我就让人带着昏迷的你偷偷上京来了,并没有惊动他们。”
青夏眉梢一挑,沉声说道:“真的?”
“真的,”齐安说道:“这个时候,我没必要骗你。我在次海市随从不多,也不像惹事引起楚离的警觉,是秘密来到海市帝都的。”
“好,我就信你一次。”
青夏沉声说道,带着铁链的脚在地上一挑,一手抓着绳子,几下就将齐安捆了个结识。
长风突然卷起,火势越发大,青夏面色冷然说道:“上次南楚大牢,是为庄青夏还你前十年的情分,今天,是为了报答你在太和大殿上的声援之义。齐安,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他日若是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青夏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翻身跳上战马,一扬鞭子,沿着狭窄的小巷呼啸而去。
“抓住她!快!”
刚一离开院子,齐安的声音就突然响起,青夏的嘴角冷冷一牵,齐安,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嗖嗖的利箭声突然响起,眼看着就要转过街角,青夏的肩头突然一痛,整个人就伏在战马的马背上。
冷冽的风在耳边吹过,青夏向着东齐的荣华宫疯狂的奔去,谁知还没走上主街,就惊动了守军,一群士兵冲上前来将她包皮围,见她手脚都上着镣铐,衣衫染血的模样,登时认定她是东齐叛逆,对于她口中所说的要见楚皇通报关于东齐太子的陰谋一事完全不相信。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碰上个有分量的大臣,她还可以将利害关系摆个明白,可是偏偏是这么一群粗鄙不堪的大兵。
青夏不知道的是,在楚离平定东齐的这段时间,遭受的暗杀已经数不胜数,南楚大司马明远下达了命令,所有东齐叛逆,不分身份高低,一经查处,就地格杀,上缴人头之后,就可以作为晋升的资本。因此,在重视军功的前提下,这些士兵自然是不会相信她那些被别人杀手说过很多次的话,只当是她为了接近楚皇而瞎编出的鬼话。毕竟,东齐太子被济南王齐雨在海上击杀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
眼看这群大兵就要群起而攻之,又怕身后的齐安一伙会追上来,青夏不得不放弃闯进荣华宫的计划,调转马头就向着城南跑去。
楚兵见她转头就跑,更加肯定她是东齐的杀手,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了起来。
青夏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就算不能及时通知楚离,也可以借着这群楚军将齐安一伙连根拔除,想到这里,顿时向着原路策马狂奔,却并不设法甩掉后面的人。眼看就要接近那座宅院,青夏突然大声叫道:“太子殿下,楚军来了!快走!”
刚刚平息了火势的院落顿时嘈杂了起来,身后的楚军大喜,心叫果然有乱党,头领招呼一声,带着侍卫就冲了进去,不一会的功夫,噼啪的打斗声,就响了起来。
青夏冷笑一声,手腕上铁链横甩,挡开几只流箭,向着小巷的另一头就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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