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说完就心虚地闭上了嘴,白榆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当时由于一时激动说漏了嘴的可就是他。
哪吒是她义兄这件事……她可从来没有和束哲真正说起过。
唯一一次最为贴近的还是模糊地提到过她兄长,但根本没提过那人是哪吒三太子。
这真是奇了怪了。
白榆思索之际,忽而听见有人敲门,她瞥了舒克一眼,舒克立刻跑去开了门。而在见到门外身影时,他后退了两步,又如同求救般的看向了还坐在椅子上的白榆。
啊……
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白榆也明白了他如此反应的原因。
“哥,”她站起身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往常来说,在这个时间点,哪吒应该是不会来找她的,毕竟他主职也是在天庭呢边,这所宅院就只是修来住住,两人平时都是闲得无事可做,对哪吒来说,自然可以翻翻书打发时间。而白榆这边……那满目的繁体字和佶屈聱牙的文言语法,说实话,看着眼睛疼。
哪吒的脸色起初看着不太好看,白榆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刚才离开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会惹人不高兴的事啊。
但紧接着,他视线在划过那么一两圈以后,神情又变得和缓了一些。
“只是碰巧想来看看而已,”哪吒这么说道,白榆却感觉似乎不止是这样,“有什么事非得关起门来说不可?”
……啥?
关起门来谈天这事她以前好像经常做啊,怎么现在突然……?
“其实我就想问一问他们当时是怎么到这边来的,”一边这么回答道,她一边忽然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感觉眼下的氛围凶险异常,“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也差不多说完了,姑且就先这样吧。”
哪吒闻言点点头,有意无意地瞥了还站在一旁的舒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对于他这一番举动,白榆完全莫名其妙。
结果到了都没说到底是过来干嘛的。
她和舒克两人都是愣了好半天,过了一会儿,白榆才听舒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
她疑惑地看向舒克,就听他接着说道。
“其实……大王的师父跟我们说的还不止那些,他让我们提醒大王,要是什么时候有了闲工夫和心境、或是遇上了什么困惑,照他以前教大王那般修炼就行了。”
什么鬼?
不明觉厉的不止是白榆一个,舒克虽然这么说,不过他显然也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又免得哪吒再找上门来,白榆就干脆利索地让舒克接着去和他小伙伴们呆一块儿。她自己对舒克最后想起来的几句话将信将疑,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干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算下来,她也是有段时间将修炼的事搁置了。
此处也不比她以前待的那座无名山头,没有天生的天地灵气加成,在哪里都无二,她选择……
就索性在这里冥想好了。
这一回的感觉与以前都有所不同,大概是因为最近总是困扰于该怎么去跟哪吒解释的关系,白榆也自觉心态太过浮躁,以至于还不如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能融入状态。
状态不行那就改天再来,白榆在摸鱼这方面异常豁达。
结果如是折腾了好几天,她都始终不能进入状态,最后一次感觉倒是好点了,然而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猛地推开她门的舒克打断,气得白榆差点要怒掀桌。
不过有了这一次打底,白榆觉得自己也许明白了束哲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按照束哲最常要求她的那般冥想打坐,的确有助于她渐趋心境平和,而或许是因为最近日思夜想的目标太过强烈,她在精神上甚至隐隐约约探知到了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白榆做了一个梦。
一个真实得不像是梦境的梦。
梦中的视角正好面对地面,她甚至能感觉到额头触地的触感。短暂的静默过后,她听见不远处有人这么说道。
“不过是区区一只畜生,也妄想入我李家的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