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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张弓乜斜了他一眼，说：&ldo;那不是你让我承认的吗?这样，你就可以结案了，你难道不高兴吗?&rdo;

单民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憋着嗓门说：&ldo;你先别得意，你的嫌疑还没彻底洗清，把事情的始末再老老实实地重新复述一遍。&rdo;

张弓吁了口气，不急不躁地把前因后果又重述了一遍。

又是那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单民革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他还是忍耐住了，说：&ldo;我对你的态度真的很失望，我现在是想帮助你，你却毫不领情。&rdo;

张弓说：&ldo;那我也就不明白了，我根本没有半句谎话，你不是对我做过测谎试验了吗?那你不妨说一下你们对案情的勘察结果。&rdo;

张弓认真地望着他。

单民革犹豫了片刻，在床前踅了几步，突然抬头说：&ldo;好，那我就把胡玥的供词告诉你。&rdo;

随后的十几分钟里，单民革把对胡玥的审问结果大致陈述了一番，那是对同一事件截然相反的诠释，那种大相径庭的反差不仅震住了张弓，也震住了我。

张弓茫然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ldo;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do;

单民革说：&ldo;张弓，尽管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拒绝说真话，但我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rdo;

张弓没有理睬单民革，他似乎已完全沉溺于一种自我的、痴呆的状态。

单民革摇了摇头，喟然走了出去。我跟了出去。

在门外，我拦住单民革，说：&ldo;单警官，这么说来，张弓已经不是罪犯咯?&rdo;

单民革说：&ldo;这个嘛，暂时还不能加以定论，不过‐‐欸，对了，林医生，从你们医学角度来说，这两份供词哪一个更值得信服?&rdo;

我一愣，脱口说：&ldo;当然是后者了。&rdo;

&ldo;胡玥的?&rdo;

我点点头，不过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多嘴了。单民革却饶有兴致地盯着我，说：&ldo;为什么?你讲讲看。&rdo;

我嗫嚅说：&ldo;因为张弓好象处在一种非正常的精神状态。&rdo;

&ldo;你的提醒很有道理。&rdo;单民革笑了笑，说，&ldo;但不是好象，而是显然。你想，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对他话语的反应都会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不是吹牛大王就是白痴一个，但测谎仪测出的结果是他的那些胡诌却都是真话，为什么?&rdo;

我接上去说：&ldo;因为他自认为都是真话，所以他很从容，各种生理反应都很正常。&rdo;

单民革沉沉地点了点头，说：&ldo;我们这样分析来分析去，好象有了一个结果，张弓很可能就是个精神病。&rdo;

我说：&ldo;这还不能妄下断言，得查他的家族史和自身的病史。&rdo;

&ldo;我会查的。&rdo;

&ldo;单警官，问个法律角度的问题，假使张弓真的患有精神疾病，他无论有罪与否，都不会获制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