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伊对母亲的深谋远虑感到相当无语,母亲却不以为然道:&ldo;这夫妻间哪能没有矛盾,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这可是为你好。&rdo;
杨文仪却觉得奇怪:&ldo;既然家人都在美国,沈先生为什么要留在国内呢?而且他留学去的是日本,为什么不去美国呢,还能跟亲戚团聚一下?&rdo;
&ldo;这我哪知道。&rdo;林子伊细思之下觉得问题还真多。
&ldo;一般来说,我们结识一个人,是同他个人的交往,而要再深入一步,就会涉及他整个的成长背景。这背景包括他的家庭,他的学校,他的家乡。虽然现在是战乱年代,但一个人的来历还是能说清的。可我总感觉,沈先生一直是单独的一个人,就一个人,来去无牵挂的那种。&rdo;
林子伊吃惊地点头道:&ldo;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沈路还好吧,问题是纪罗洋,对他,我一点都不清楚。&rdo;
林子伊没有提到程江,但在心里他和沈路、纪罗洋完全是一类人。林子伊原先说不清自己奇怪的点在哪,但杨文仪这么一分析,她就清楚多了。
之前程江让她同他一起离开,她就有这种感觉了。那不是自私,用排外来形容也不太准确,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遗世而独立。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羽化而登仙~
杨文仪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见面
沈路对于上次和程江讨论的话题有了一个很好的发现。一天,他拉着纪罗洋絮絮叨叨着:&ldo;你之前说,婚前我若告诉子伊真相,她会把我当成疯子的,而婚后说,那和没说没什么两样,是吧?&rdo;
纪罗洋点头,想着这疯子又要做什么了。
沈路很激动地晃晃他道:&ldo;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do;
&ldo;什么?&rdo;
&ldo;我可以在订婚和结婚之间告诉她啊,这样她既不好反悔,日后也会理解我的。&rdo;
纪罗洋微微一笑:你可以试试,我不反对。&rdo;
&ldo;你不反对那干嘛笑成这样?&rdo;
&ldo;我连笑都不行啦?&rdo;纪罗洋叉着手道,&ldo;你的事我不管啦。身为神明,这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做什么啊?白白辜负大好时光。&rdo;
沈路于是得出结论‐‐这想法太过大胆了。他只好把这念头暂且放到一边。
过了几天,赵熙辞和水神要过来了,沈路很忐忑,赵熙辞没有给他回信,只拍了份电报说了回来的日期,沈路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因而十分不安。
他下了课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林子伊,想告知子伊赵熙辞回来的时间,好到时一起去接他。
这个年代的大学校园可谓是生机勃勃,中午饭的时候,经常有学生站在餐桌上、空地上、花坛上发表演说,表达对时政的看法,围观的人群也积极回应。有时演说会变成辩论,两方的人各持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这天,林子伊下课晚,出了门就看见花坛那围了一圈人,花坛两边的石凳上各站了两个人,正为一个什么问题在争论。她远远看见其中一个男生正是她之前选修的调查研究那门课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