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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ldo;男孩。&rdo;

徐老师停了笔，问：&ldo;为什么?&rdo;

&ldo;丈夫喜欢男孩。&rdo;小姑娘笑了笑。

&ldo;为什么他喜欢男孩?&rdo;

&ldo;男孩能养家。&rdo;

徐老师点头，子伊不适时地插了句：&ldo;女孩为什么不能养家?&rdo;

&ldo;女孩要嫁人的。&rdo;小姑娘理所当然道。

&ldo;女孩学了本事也可以挣钱养家啊。&rdo;林子伊说。

不过她的话太具有导向性，徐老师闻言掐了她一下，附带瞪了她一眼。

那女孩却是摇头：&ldo;女孩子学了本事，也还是要嫁人的。你们是城里人，家里供得起，我们可不行。哥哥要念书的，学费要教，我的嫁妆也是一大笔钱。而且我也有挣钱啊，我缝衣服的，还揽了串珠子的活，挣了不少呢，我不用念书也可以挣钱的。&rdo;

&ldo;那你哥哥呢?&rdo;徐老师问。

&ldo;哥哥不喜欢读书，说要出去打工，父亲说念完这一年就好，好歹中学也要毕业。&rdo;

&ldo;你哥哥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你父亲还要他念到毕业?&rdo;

&ldo;不毕业那前头学费不就白交了?&rdo;女孩觉得这些人问的问题好费解。

徐老师点点头，一字一句记了下来，林子伊在一旁看她写字。徐老师事前列的问题不多，现在也大多问到了，但她还是把对话全都记下了，有关无关、在场人员、人员的去离，加上人物的语气表情都记了。

对面的女孩问林子伊：&ldo;你也嫁人了?嫁的不错吧?&rdo;

&ldo;额，还行。&rdo;林子伊不知该怎么回答。

徐老师看了她俩一眼，顺带把这话也记了下来。

女孩又问：&ldo;你丈夫做什么的?&rdo;

&ldo;教书的。&rdo;

&ldo;哎?&rdo;女孩有点惊讶，&ldo;他供你读书的?&rdo;

&ldo;不不，我爸妈供我读的。&rdo;

&ldo;这么好……&rdo;女孩叹气。

徐老师见状问了句：&ldo;你想念书吗?&rdo;

女孩摇头：&ldo;我都嫁人了还念什么?而且这边没有女校，女校只有镇上有。&rdo;

徐老师合上本子，随口问：&ldo;如果你没嫁人，你想念书吗?&rdo;

女孩想了一会儿，摇头道：&ldo;女校只有有钱人才上得起，而且去了女校也是为了找个好老公，我都嫁人了，不念不念。&rdo;

徐老师点头。

那边其他老师同学也开始了访谈，这边却差不多结束了，徐老师收了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访谈内容一项项编码。

因为是周末，到了下午就没课了，大家跟着几个中学生去他们家吃饭，林子伊和杨文仪去刚刚那位女孩家里。女孩家里有她父亲和母亲，母亲此时刚从田里回来，父亲和小姑娘把饭都弄好了。

&ldo;这些有下午的份。&rdo;父亲解释道，&ldo;中午热，我们回来，下午带了饭过去，可以干得晚一点。&rdo;

林子伊看那位母亲进房间换了衣服，又出来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大刺刺翘着脚扇风。

那母亲问她家小姑娘：&ldo;有没有好好招待学校里的姐姐?&rdo;

小姑娘点头：&ldo;姐姐们早上问我问题呢，搞调查。&rdo;她看看徐老师不在，好奇道，&ldo;那位女先生呢?&rdo;

&ldo;她整理笔记去了，中午不来了。&rdo;林子伊说。

&ldo;读书也苦啊，&rdo;母亲感叹，对两人说，&ldo;我就不行，看那鬼画符头就晕。儿子聪明，认得几个字，现在却不要念书了，哎。&rdo;

&ldo;您想供他继续念?&rdo;杨文仪问。

&ldo;我想啊，读书怎么着也好啊，老头子不同意。&rdo;母亲拍了下父亲，说道，&ldo;儿子喜欢村上一姑娘，要定亲了，这定了亲还没收入养不起家的，人家闺女家才不要。&rdo;她叹了口气，&ldo;所以儿子说要打工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