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嘉未觉不对,兖朝虽对男女大防不甚严格,可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谨慎的,沈含月这样叮嘱无可厚非。
白术眼神微闪,会意屈膝道,“是。”
沈含月心事重重,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凌玉朔不知瞧出了什么,敛眸起身提醒道,“沈三娘子可要过来这边?人多许会地方不够。”
不得不说凌玉朔这番话甚合沈含月心意,放眼整个大兖,都再没有比凌玉朔身边更叫人安心的地方了。
谢映嘉闻言戏谑道,“凌将军既都开口了,沈三娘子,你便承这个情吧。”
沈含月佯作羞涩低头,到凌玉朔身后站定。
只是不知安嘉公主究竟在等什么,她指尖轻敲在桌面,沈含月已看到岸边堆放的烟花,她在等这场盛遍上京夜空的焰火吗。
万姑姑领着沈见棠到了事先定下的藕香居,她对沈见棠微微一笑,“就在此处,沈大娘子请。”
安嘉公主命的带了迷药的御酒,和一间沈见棠该进的屋子。虽中途出了些岔子,可人到底是来了。
公主不在,沈见棠彻底冷下脸,“既已到了,姑姑为何却还在此处。”
万姑姑稳稳立于门侧,“安嘉公主之令,您进了门,我便可离去。”
沈见棠嗤笑一声,静默一瞬后木然道,“好。”
万姑姑见沈见棠老实进了屋子也有不忍,只是谁叫那林策是公主看上的郎君呢。她奉命要等到林家三郎进了才能走,便就不急着先去复命。
谢映嘉等得心烦,此时贵女们终于也都到了,为能与公主亲近些,都一股脑地围去了安嘉公主身侧,凌玉朔站的这地儿确是最宽敞的。
谢映嘉被此起彼伏的问安声扰得头疼,再者一来了人叫她什么都再看不到,心烦叱道,“都退远些!孟幼萝,你怎么安排的,游湖便就办成这样?”
孟幼萝也被挤到了公主身旁边台边,她冷不丁又遭训斥无措道,“臣女不是有意的,殿下可要移步到…”
“行了。”谢映嘉满脸不耐,“你到底能有什么用。”
孟幼萝面色微白,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公主只交待了她两件事,一件办曲江湖夜游船,另一件便是给沈见棠的桂浆中下药,可她似乎哪件都没做好。
回府后大约又要遭父亲训斥了,孟幼萝心生茫然,只希望母亲不要又因为她与父亲大吵一架。
安嘉公主已心有不悦,可周身还是挤得很叫人不能安生,谢映嘉啧了一声,“你,先出去吧。”
孟幼萝讷讷应声,在一众贵女注视下略带难堪地艰难向外走。
可正在这时却听得巨大落水声,随后下层郎君处蓦地轰乱起来。
谢映嘉再顾不得此处其他人,起身凑到边台处张望。
沈含月在后方瞧不见是什么光景,可前头贵女们皆是压声惊呼,“有人落水了,那是谁?”
随后有人急急地接了,“好似是颍川县伯府上娘子!”
紫苏猛地抬头,是她家姑娘落水了?!
沈含月心怦怦直跳,不由得抿唇回头去寻白术,白术已悄不做声又回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