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爷受宠若惊,立刻双手捧杯,挺身站起来。
船越一笑:“请坐吧冯爷,好好经营铭新池,将来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两人喝了一杯,所有宾客一起吃鱼。
梅姐再次敲响牙板,笑着启唇:“各位嘉宾,请听下一曲《苏东坡赤壁怀古》。
二胡一响,声音低回。
唢呐随即加入,犹如平静海上,卷起万丈波涛。
陈宝祥只希望宴会赶紧结束,没有人刺杀,没有人赴死,没有人勾心斗角,反复刁难。
他累了,反复缠斗了这么久,已经没有力气再坚持下去。
“毕先生,我这次来济南,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带走游沧海。感谢你的提前布局,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任务。这一杯,多谢你。”
船越向毕敬举杯,两人笑着互敬。
陈宝祥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冤大头。
八方面军找上他,让他捞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当下,船越带走游沧海,毕敬就立了大功,他们跟八方面军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对抗。
“唉,怎么会这样?又被毕敬摆了一道。”
“船越先生,这里还有一个空位,就是给游沧海准备的。我已经提前安排,泺源公馆马上就会把他送来。”
船越哈哈大笑:“太感谢了,盛宴之后,我就带着他登车,返回北平。这一次的济南之行,简直太完美了。”
这些人越高兴,陈宝祥就越沮丧。
“哈哈哈哈……”毕敬大笑,再次举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笑声未落,南岸有条木船离开码头,向这边驶来。
一个日本军官摘下腰间的望远镜,向南面望去。
“吆西,是游沧海,毕先生神机妙算,时间掌握得正好,厉害。”
陈宝祥向南望去,影影绰绰的,四五个人簇拥着一人,站在船头。
另外还有几人,全都端着长枪,严阵以待。
这种阵仗之下,大明湖已经成了日本人的私家湖,任何江湖势力,想在这里兴风作浪,全都是自寻死路。
木船靠岸,那些人簇拥着游沧海上来,走进历下亭。
毕敬亲自起身相迎,请游沧海入座。
隔了这么久,游沧海与离开米饭铺时没什么变化,依然俊朗洒脱,身材挺拔,毫无被捕受刑的迹象。
“游先生,受委屈了。我是北平来的,迎接游先生,去北平军部特别调查科就职。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船越异常热情,但游沧海不为所动,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游先生是八方面军里的大人物,泺源公馆这边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敢怠慢。希望游先生到达北平后,与军部精诚合作,不辜负几位将军的期望。”
既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毕敬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你们想要的,无外乎三点。但你们想过没有,这些都不在八方面军的掌握中,是不是完全选错了方向?”
“请教游先生,哪三点?”
“龙头车、大清龙脉、招远大金脉——不会再有其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