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休派人唤来沈清梧,道:“往后,你对颜颜上心些。她是罕见的天赋异禀的孩子,但有时候是真缺心眼儿。”
沈清梧说好,又打趣他:“你到底是她师父,还是她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休一本正经地说完,就皱眉咕哝,“我要是她爹,一天得把她吊起来打八回。”
沈清梧莞尔。
陆休凝了她一眼,“每日都要看到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我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说着摆一摆手,“走吧。”
沈清梧与他对视片刻,款步离开。
杨素雪和王舒婷被逐出了书院,碍眼的人一下子少了两个,贺颜与许书窈的心情特别好。
当晚,两人去南院找到蒋云初,一起去了陆休住的听雪阁。
贺颜与蒋云初小时候,在庄子上住了三年多。期间许书窈也因故过去,住了两年左右,两个女孩就是在那时成为好友的。
那两年,许书窈也在陆休的指点下读书习字。她不曾习武,陆休也压根儿没提过让她习武。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陆休半个亲自教导的学生。
晚膳是六菜一汤、寿面,对此,贺颜已经很知足。要知道,陆休忘记她生辰的时候居多。
席间,陆休和两个女孩子谈笑风生,蒋云初仍是寡言少语,大家早就相互习惯了,氛围很融洽。
席散后,贺颜、许书窈、蒋云初道辞,回了住处。
待得书院各处落锁,贺颜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溜去致远亭。
如果将书院格局类比宅邸的话,致远亭位于后花园居中的位置,到了晚间,亭中及附近没有仆役。
他说过,在书院里,夜间有必要见面的时候,到致远亭找他。
今日很有必要见面。
未至凉亭,已看到他挺拔的身影。
她无声地笑着,小鹿一般跑到他面前。
蒋云初唇角微扬,揉了揉她的脸,携了她的手,往别处走去。
并没交谈,她没事与他说,只是想看到他。这样手拉着手散步,已经超出预期。
他也没事与她说,只是想多陪她一阵。这样携手漫步,某一刻,让他生出时光停滞的期许。
就这样走下去,不要尽头,只要彼此。
空中明月高悬,映照着两个少年人,清辉无端地显得温柔起来。
翌日休沐,贺师虞亲自来接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