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只有我吃入腹中的那一块。可是,谁又会相信呢?”
莫坤听完,陷入长久的沉默。正如姐姐所说的,整件事实在是让人瘆的慌。
只有五岁的孩子,帮自己的母妃害得别人小产,他自己知不知道?端妃又是怎么说服孩子配合她的?
太恐怖了。
那件事之后,端妃本就不怎么好的身子骨愈发羸弱,加之总是憋闷、憋屈,不舒坦服药的时候越来越多。便就是这样,身体一步步垮掉了,直至香消玉殒。
蒋云初听完,沉默了一阵,道:“端妃这种人,委实是异数。”
“谁说不是呢。”莫坤用力揉了揉面颊,“我那傻姐姐栽到她手里,再正常不过。也正因为知道端妃不是没脑子的人,我一直寻找机会,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他有些难堪的笑了,“真他娘的窝囊。”
“懂。”蒋云初拍了拍莫坤的肩,“那是忍耐。别说,真不像你办的事儿。”
莫坤心情转好,笑了,望向蒋云初的目光,一如看亲人一般,“蒋侯爷,容我高攀一回,我把你当兄弟了。”
“那是你的事。”蒋云初笑笑的,但是目光比起以往,也少了几分清冷。
皇帝病倒几日后痊愈,照常处理朝政,却逐日地力不从心,总是精力不济,便让太医院判为他配制提神的茶、药膳。
贺府这边,贺朝与周氏的婚期将至,阖府喜气洋洋。
贺夫人将贺颜带在身边迎来送往,随时告诉她婚事相关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贺颜用心记下。
贺师虞为儿子的婚事请了几日假,闲来却总唤女儿到跟前,下棋、侍弄花草、扯闲篇儿。
贺夫人没好气,私下里咬着牙拧他耳朵,“阿朝要娶妻了,闲来该提点他几句才是,总跟我抢颜颜算是怎么回事?我这边要教她的东西多着呢。”
贺师虞自知理亏,遂收敛许多,没事便与儿子坐在一起闲谈,间或提点一两句。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也就是说,儿子日后也要对周家一些事担负起责任。
贺朝自是没有不听的,谨记在心。
吉日当天,鞭炮锣鼓声中,周氏的花轿进了门,就此成为贺家媳。当日宾主尽欢。
周氏三朝回门当日,贺颜带着很多哥嫂的喜糖回了书院,恢复了以前的光景。
两场雨之后,秋去冬来。
皇帝这一阵清减了许多,每日就没有舒坦的时候,因而肝火旺盛。唯一顺心的,是蒋云初的差事办得不错:何岱每日明里暗里的行径,都会及时送到他案头。
日复一日,他得出结论:何岱大错没有,小错有几个,难说对错的事情也有一些。
如此看来,何岱安生了这么多年,是真的没了锐气。这就好,这样一来,何岱不会怂恿太子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等他百年之后,何岱也已年迈,没力气干涉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