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让给你成吧?”他没好气地揉了揉它的头,起身收拾东西。
雪狼乐滋滋地上了椅子,很懂事地给他留了些地儿。
蒋云初拿着东西走人。
雪狼气得不轻,又嗷呜一声,跳下地,追上他,一路闷着头闹脾气。
蒋云初哈哈地笑。
迟一些,贺颜问明原委,没辙地笑着推他一把,“你就没让我们雪狼顺心的时候。”
“这话该说它才是。”蒋云初在临窗的大炕上处理公事,雪狼压根儿不理他了,一味黏着贺颜起腻。
蒋云初委实笑了一阵。两个小活宝在跟前,他心情没法儿不好。
喝茶时看着砚台,想起一件趣事,唇角一牵。
起因挺无聊的:一位女公子着一间纸笔铺子的伙计,以贺颜的名义送了他一方古砚赝品。
午间他收到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赝品,只当贺颜又犯小迷糊,花了冤枉钱,没当回事,随手放到一边。
上课前不久,贺颜来了,说笑间发现了砚台,拿起来端详一阵,奇怪地道:“你手里怎么会有赝品的?”
他更奇怪,“不是你送我的?”
你来我往地说了说,他就推断出是怎么回事了,记起以前也曾发生过两次类似的事,还很嘴欠地跟她说了,当时是不明白那种人是怎么想的,猜测她或许知道,而他知晓了原因,就能避免,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与他这些心思无关。
贺颜气鼓鼓地瞪着那方砚台,问他先前两次收到东西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忘了。是真的,记性再好,也不会连这种小事都放在心上。
贺颜仍旧瞪着砚台,问他打算怎样处理这方砚台。
他不知道她的小脾气怎么来的这么快,本想说扔了,改口说让她看着办——以为这样会让她高兴一些。
岂料,贺颜火气更大,抬了眼睑,明眸一瞬不瞬地看住他,说你自己惹的麻烦,凭什么要我收拾烂摊子。
他觉得她言过其实,甚至莫名其妙,语凝片刻,说我们晚一些再说这件事好么。
她说不好。
他无奈,说颜颜,我不想吵架。
她说谁稀罕和你吵。
他不可能一点儿火气也没有,但忍下了。算了算账,决定服软,说你坐下来,慢慢说,让我知道到底错得有多离谱,再请先生罚我,成么?——小妮子三两年也不无理取闹一回,当真来一回,最终告饶的总是他。能免则免吧。
她闷了一会儿,竟闷出一句来不及了,要上课了。又生气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