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兵匆忙跑了出去。
“星霓,这样干坐着也是徒增伤感,朕十分感谢你不计前嫌帮助大豫,朕命人备上好的酒菜上来犒赏你。天色已晚,你们吃过酒暖暖身子,再上路吧。”
“谢陛下。”
“军贤,你先下去吧,朕与星霓这是最后一面,朕想单独和她聊聊。”
“万万不可,陛下。”裘军贤跪了下来。
“如果星霓真的要拿朕怎样,自然不会费尽心思弄来解药,你不必担心。你们就侯在帐外吧,要是里面有什么动静,你们也能随时进来。”
“可是······”
“这是命令。”
裘军贤一脸为难的模样。“陛下······”他咬了咬牙,“微臣遵旨。”他叹了口气,带着他的人都下去了,帐内一下便安静下来,只剩灰烟、星霓与伴溪了。酒菜一会儿就上来了,伴溪亲自为星霓夹了菜。“将来,如果你想回大豫看看,朕会亲自迎接你。”
“谢陛下隆恩。”星霓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星霓想最后敬陛下。祝陛下江山永固,从此再无烦恼忧愁。”潘星霓将自己手上的酒递给伴溪。
灰烟看得真切,她确实在那杯酒里下了毒,潘星霓动作够快,趁着伴溪喝上一杯酒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白色的粉末放在了自己的酒杯中。
伴溪似乎没有犹豫,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潘星霓给灰烟递了个眼色。
“星霓,”伴溪的额头上有些出汗了,兴许是帐内温暖,又喝了酒,有了几分暖意。“你是不是很恨朕?”
“陛下,其实我对你一直都很恨,从你杀掉倾城公主和薇姐姐的那一天起,从你命人除掉我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伴溪笑起来,她的汗珠越来越密。她觉得有些恍惚了。“朕,今天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不是不胜酒力,是我下了毒。”
灰烟本以为皇帝会惊恐万分,可是伴溪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然自顾自地说:“古人说‘含笑饮鸩酒’,朕起初并不信,若非输得一败涂地,谁会甘心喝下?但是今天,朕······朕好像······”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倒不像是冬季了,仿佛是某个盛夏时节,二人嬉笑着一起叫小耗子把扰人的蝉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