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他又吼道:“跑哪儿去了!饭还吃不吃了!”
等了几秒,二楼破旧的阳台栏杆里头突然探出个脑袋,头发有些长了,向下看时就软软地垂着,从章雀的角度看过去,岔眼的能将他当成女孩子。
可那的的确确是沈家的嫡子,沈庭。
“要吃的!”沈庭急急忙忙跑出来,鞋也没穿,偏瘦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突然刮来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跑。
章雀一看人在,肩膀没绷那么紧了,可还没松口气,又见房间里跑出来个男人,拉着沈庭的手往里拽,嘴里还着急的说着什么,章雀没听清。
他几步跨上了楼,一看,不得了,个人围着在沈庭小小的房间里,床上还坐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背打地笔直,看着就挺有气场的男人。
沈庭被人捏着胳膊不能动,只冲他笑,说我在这里,然后又盯着他手里地饭对床上的人说:“会饿,可以先吃饭吗?”
章雀没理沈庭,坐着的那位也没说话,他站在门框内直勾勾地看那个人问:“请问您是?”
床上的人扬了扬下巴,没说话,马上就有人会意朝章雀走过来,要拿他手中的保温桶。
章雀也不知怎么的,生怕被人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将手一背,不给,质问道:“干什么你们!”
沈庭捂着肚子干着急,怕自己今天的饭会被那些人抢走。
床上的人终于发话,冷冷道:“我是顾朝岸。”
“所以……呢?”
我管你什么顾朝岸顾朝河?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顾朝岸便不再开口,旁边人趁章雀出神的功夫抢过他手里的饭,放在桌上打开,杂七杂八的菜和饭混在一起,底下的汤只剩了些骨头,闻着还挺香,沈庭馋虫都给勾出来了,奔了几下,那个人还是不松手,只能焉哒哒地在旁边看着,可怜透了。
章雀是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菜什么样,闻着再香都不该是一位小少爷的晚餐。
往日里其实还带过比这难看难吃的,他也没觉得怎么样,可今日有那么多人在,都看见了,不管他们是谁,要是传出去给外头知道他们沈家苛待疯傻了的长公子,终究不好听。
毕竟他们对外宣称的是送沈庭去静养,请了最好的看护。
顾朝岸瞥了那饭一眼,仅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着章雀嗤笑出声:“怎么你们沈家,缺这点菜米钱?”
他环顾了下四周的旧墙壁,又说:“沈先生若泉下有知,怕是要哭天抢地了。”
章雀本来想骂两声,可一想到沈辜臣,忽然就失了气势,感觉矮人一截一样,后背一阵阵发凉:“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你管得着吗?神经病。”
沈庭听到章雀骂人,立刻捂住了耳朵,皱着脸,背过身去。
以往章雀对着他骂脏话就是要拿他撒气的意思。
等了半天没挨到打他才转过来,见所有人僵持着,不懂是什么意思,他人傻的,分不清场合形式,只想着照顾自己的肚子要紧,便对顾朝岸说:“我有一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