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说兴许他又跑哪个房间里躲着玩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不必着急。
顾朝岸怎么不急,刚才又没给人好脸色,他担心沈庭跑哪去躲起来。
上次浴室事件以后顾朝岸在家里角角落落都安装了摄像头,找不着人,只有去挨个看监控。
“沈庭!”
顾朝岸叫了几声,嗓门老大,沈庭在任何一间房里都能听到。
“什么事?”
他从一间杂物室里出来,顾朝岸看见他,心里竟像一颗石头落了地,什么都不想去管了。
“跑到哪里去了。”
沈庭站在原地张望,失落地说:“我在找东西。”
“找什么?”顾朝岸走过去拉他手臂,叫他挨近一些,“人都找不到。”
“我找我的兔子。”
沈庭低着头,用袖子擦眼泪,说:“我的兔子找不见了。”
那个旧兔子是从沈家老宅拿回来的,顾朝岸记得。
“我就放在床上的,不见了,我想睡觉,哥哥,想要兔子。”
吴嫂听见说什么兔子,回想起刚才好像和被单一起收拾了,连忙跑去找,一找就找了出来,还给沈庭。
沈庭拿到兔子就不哭了,自己擦眼泪回了房间。
顾朝岸静默地跟他一道进去,手搭在他肩膀上,叫他别再哭了。
第17章
沈庭大多时候都很好哄,顾朝岸耐着性子坐下来陪他玩几场他发明的游戏,输几次,佯装输得灰头土脸,最好再哀声怨道一会儿,他就能把刚才的恩怨一笔勾销,爬过来和顾朝岸一起分享他的战利品,安慰他说你别不高兴了,我分你一半,算你也赢了好不好?
顾朝岸知晓此招卑鄙,但哄骗小孩儿并不会让他产生负罪感,他享受沈庭竭尽可能安慰他时的温柔,这让他产生沈庭也沉沦其中的错觉。
小孩儿忘性太大,刚才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可怜得惹人疼,顾朝岸陪他玩了一个多小时红绳翻花,两双手在绕来绕去的绳子里穿梭,翻出各个花样,顾朝岸无法从中获取乐趣,但见沈庭绞尽脑汁从他手中像接宝贝那样接过去,绕出新的样式,他便将所有话吞进了肚子,再不提一句。
两个人一起玩时,玩是沈庭说了算,累了自然也是他说了算,他若不想玩了,哈欠一打,抱着布偶兔子自己就爬上床去,同顾朝岸道晚安,眼睛湿润润的,是瞌睡来得猛了。
外边天还亮着,晚饭还没吃,午睡时间也过了,这觉当真睡得随心所欲。
顾朝岸杵在床头,沈庭睡进去后被子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像一个温暖的小窝,看着让人很安心。
他走上前去替沈庭掖掖被角,知道他睡相差的要死,所以故意换了大铺盖在上面,任他怎么踢被都不至于全部都踢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