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觉得秦展的表情,跟他嘴里说的话一点也对不上。“你中彩票了吗?”她疑惑地问。秦展,“我哥拿五万块钱把我给打发了。”陈汐无语好一会儿,开口说,“我有个跟了我七年的平衡车,你问你哥玩不玩?”摩托车前轮的轮毂被撞得严重变形。陈汐和秦展用气焊枪把胎圈加热,然后一点点把钢圈敲回原来的位置,再用磨角机打磨,最后做平衡。修完一个前轮,时间已经不早了。秦展跳起来说,“我请你们吃拉面,等会啊,我去买。”刘伯洋刚给一辆车喷完漆,摘下口罩说,“旁边就有拉面馆,过去吃不就行了。”秦展,“我发现一家更好吃的,你们等着啊,快得很。”他边说边一溜烟跑了出去。面买回来,陈汐和刘伯洋也没觉得比旁边那家店好吃多少。秦展却吃得津津有味,连口汤都没剩下。吃完饭,陈汐回了白宇宁家。她洗完澡穿着白宇宁的大t恤,趴在床上对着素描本画线稿。画了一晚上,结果不是太满意。十点多钟,白宇宁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破天荒地,他没换居家服,穿着外面的衣服进了卧室,直挺挺倒在床上嘿嘿乐。“傻笑什么啊?”陈汐拍拍他醉红的脸。白宇宁一个翻身把陈汐压在下面,含情脉脉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老婆,我能让你过好日子了。”陈汐笑了笑,“现在就是好日子啊。”白宇宁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比这更好的日子。”陈汐捏了捏他醉红的脸,“还怎么好啊。”白宇宁,“我能读博了,以后当大专家,给你挣好多钱回来。”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起来,激动得喘着粗气。陈汐画画有点累,原本没那个兴趣。可白宇宁却好像特别来劲,陈汐几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都被他捞了回去。她被缠得无奈,索性迎了上去。白宇宁斯斯文文的面孔压下来,面色潮红,陈汐挺起腰迎接,眸光渐渐热了起来。白宇宁很少一上来就大动干戈,今天就跟吃错药一样,陈汐在他身下疯狂地颠簸。她喜欢这样的惊喜,热情地迎着他的碰撞。忽然间,她脑海里只剩一片刺眼的白光,在炽烈的光影变幻里,她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与此同时,陈汐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攀上顶峰时的紧绷。她喉咙干涩,哑着嗓子闷哼,耳畔传来白宇宁沙哑急促的声音。“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什么都给你。”陈汐动情地嗯了一声,抱住他,两人一起颤抖。风平浪静后,陈汐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身上的男人,额上渗着一层汗珠,脸像火烧云一样红,目光快融化成一泓春水。陈汐伸手抹掉他额头上的汗。温暖的台灯笼着床头一小片天地。陈汐窝在白宇宁怀里昏昏欲睡,耳边是他的絮絮叨叨。“遇到你之前啊,我就想着在医院往高处升点,其实也没什么动力,就觉得人往高处走嘛。”陈汐迷迷糊糊问他,“那现在呢?”白宇宁慢悠悠把她脸上的碎发抚到耳后。“现在啊,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不需要再因为钱的事情,想做的没做”陈汐笑笑,往他怀里钻了钻。陈汐坐在桌边画画。距离上次在医院见到秦烈已经过去了四天,她却还没把第三个角色的线稿定下来。她平时很少画男性角色。本来就不算得心应手,又想把秦烈震住,反倒越画越不知道该怎么画了。她转了转手里的碳素笔,抬头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洒满院子。姑姑陈梅来了,正跟范明素在葡萄架的阴凉下做浆水。陈汐撕掉画了一半的线稿,团成团扔进纸篓里。她索性扔了笔,起身晃悠到屋外。西北的春天,气温一天比一天高。陈梅和陈汐都穿了短袖,范明素也换了单衣,身上依然穿着件挡风的马甲。陈汐走到葡萄架下。她随手捏起一根羊奶角角,一掰开,浓浓的奶白色汁水便流出来,咬了一口,味道清甜。这是一种藤蔓植物的果实,陈梅从自家葡萄园篱笆上摘的。每年这时,她都会摘很多羊奶角角,给范明素送过来,做浆水再好不过了。陈梅听范明素说了陈汐辞职的事。她忧心忡忡地问,“你想好没有啊就辞职了,年纪轻轻的,以后做啥么?”陈汐活动着僵硬的肩颈,随口说,“修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