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晚姐姐真的不会不高兴吗?”
白九辞凝视着她忧虑的眉眼,心中禁不住一阵疼惜。
真是个傻丫头,在她眼里,这白家大院内,大概就没有坏人吧?
“不会的。”男人压下涌上咽喉的苦涩,又自顾自将人揽进怀里,“忘了这件事,忘了吧。”
“好……”
“还有,她最近有点不舒服,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去找她说话了。”
“啊?”刚顺势依偎进男子怀里的小丫头一听这话,这就不自觉地直起了身子,忧心忡忡地看向男人的眉眼,“晚姐姐没事吧?不是说她已经康复了吗?怎么又不舒服了呢?”
“没什么大病,大约是天气变热了,人有些困乏,需要静养。”将女子如假包换的担忧之色尽收眼底,白九辞心下越发不是滋味了,“总之,让她清静清静,好好歇息便是。”
慈青花认认真真地点头:“那妾身等晚姐姐身子骨好些了,再去看她。”
白九辞没有接话,他都已经开始说不清,她二人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回到初识的那段光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不能不对自己说,这一下,是真的不能再拖了。纵使将遭他的恩人一生记恨,纵使会被人骂成是“忘恩负义”,他也必须作出决断了。
几天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白九辞破天荒地去了母亲的屋子,见父亲不在,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然后迎上了白夫人略显诧异的目光。
“怎么今天想起来看娘来了?”白夫人面色如常地问着,倒也没打算真调侃自己的儿子,只是实在觉着有些好奇。
白九辞沉默了一会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张嘴道:“母亲,儿子想写一份放妾书。”
白夫人被这没有半点预兆的一句话说得愣住,有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他:“放哪个?”
“晚儿。”
实际上,在适才问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白夫人的心底就已经有了答案——想她这儿子那般喜欢那个小丫头,相较之下,这七年来却始终同颜慕晚相敬如宾,所以不用问也该知道,他要放走的,是先进门的那个。
“为什么?”白夫人完全镇定下来,注视着儿子的眼睛道。
“因为儿子不该再拖着她,不该再给她实现不了的念想。”
话音刚落,白夫人就觉了然。
果然……
“你莫不是……想让这府中只有一个花夫人?”
“是。”
就这么喜欢她?
如是疑问,无须再提。白夫人心想,她这素来视情爱为浮云的儿子,是真心开窍了。不过……
“你以为,那颜慕晚会答应吗?”
白九辞抿唇默了默。
“儿子会想法子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