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笙几天前给偏院定下的规矩,进他的屋子要先叩门,等他答应了才能进来。说是给偏院定的规矩,可这偏院除了两个丫鬟和小石头就再没旁人了,这三人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敲门,只秦熠明有这推门就进的坏习惯,这规矩可不就是定给秦熠明一个人的吗。
“大白天的你来我这偏院做什么?”玉笙瞟了他一眼却不接他的话。
“我在书房想你的紧,遣人过来叫你你又不去……哎,你别过来,我刚从外面过来,寒气重的很。”秦熠明推开凑过来的玉笙,又抬了抬下巴说:“给我倒杯热茶来暖暖。”
玉笙沏了杯热茶放在桌上,又拿了汤婆子递给秦熠明,“玉月来信了。”
秦熠明抿了口热茶,把汤婆子抱在怀里敷衍道:“嗯,说什么了?”
其实秦茂拿到信便去书房找了他,俩人将信件拆开看完了才又重新封好拿来偏院。
玉笙坐下说:“月儿说她的病已然大好了,待到炎夏便会回来。”
秦熠明抚着怀里的温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头见玉笙还在看着他等回答,便说:“嗯,也好,南方夏日闷热,不及我们这里。”
话没说几句,玉笙不知怎么就凑到秦熠明怀里去代替汤婆子了,秦熠明吻着他的头发,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吗?”
是了,玉笙最近高冷的很,若不是想要些什么,是绝不会这么主动的凑过来叫秦熠明揉搓他的。
玉笙见被拆穿了,也不觉得尴尬,抬头含住了秦熠明的耳垂,他呼吸太轻了,像羽毛划过秦熠明的耳廓,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松开秦熠明的耳朵,又舔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为我寻来一把琵琶可好?”
“哦?要花月阁的琵琶?”秦熠明见怪不怪,玉笙已经几次三番的要他寻花月阁里根本不卖的东西来了。
玉笙嗔怪的说:“要什么花月阁的琵琶,我弹的也不好,只要能出声儿的就行,你快点寻来给我!”
约莫这是玉笙第一次提这么简单的要求,秦熠明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了,随即便遣小石头传话叫秦茂去买了。
“是我疏忽了,那古琴一砸,也是许久没听到你这院里有乐曲声了,是过于静谧了点。”
“爷你想听?等琵琶寻来了我弹曲儿给你听。”玉笙捧着秦熠明的脸,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亲吻他,把秦熠明亲的头脑发涨,自然也没看到玉笙嘴角勾起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秦茂办事从来叫人放心,不多时便寻来了一把做工上好的琵琶,还找人调好了才送去偏院。
玉笙拆开棉套抚着琵琶心里高兴,便随手拿了屋里的白瓷兔子赏他。按理说秦茂算是这秦府的管事,本轮不到他一个偏院的公子来赏的,可玉笙偏要表现的不识礼数,本以为秦茂会恼羞成怒去找秦熠明告状,谁知那秦茂抱着兔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反复道了“谢玉公子赏赐”才走。
玉笙心想:这秦府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我得赶紧走。
玉笙说自己琵琶弹的不好纯属谦虚,古琴他兴许不擅长,但这琵琶是他入花月阁便相中了得乐器,苦学了不短的时间,偏他还有天赋的很,转轴拨弦间声声入耳,动听的很。
“玉公子,你这琵琶弹的可真好。”
“当然了,公子手指纤长,弹古琴也好听呢。”
“就是就是,公子这双手铁定弹什么都好听。”
“对,我们公子是全天下最会弹曲儿的人了。”
看着两个丫鬟在院门口偷偷的夸玉笙,小石头不禁撇了撇嘴,插话道:“切,我们少爷的手才叫纤长好看呢,没见识的丫头。”
左左和悠悠从前也是秦熠明院里伺候的,但没有近过身自然也不知晓这些,可现如今俩人已经完全被玉笙的个人魅力吸引,哪管别的什么。
左左拿眼睛刮了小石头一眼,“你现今可是公子院里的人!”
小石头白了她一眼道:“你可别忘了,每月的银钱可都是少爷给的,什么公子公子的,你们可都是秦府的人,别忘了本才是。”
悠悠性子软糯,从不跟小石头争这口舌之快便拉着左左的袖子叫人走。
但左左可不是个软柿子,她比小石头大些,也高出一头,她站直了身子冲着小时候耍厉害,“如何?!公子对我们这般好,少爷叫我们在偏院伺候他,他就是我们的主子!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着便要拿手里的衣服甩他。
小石头也不甘示弱,放下挑着的水桶便要跟左左理论。
“何事喧哗啊?”秦熠明听说秦茂把琵琶寻来了,便要过来瞧瞧,谁知还未听到琵琶声便先听见了吵闹声,不由的有些烦躁。
悠悠见少爷来了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左左斜着眼睛看她,“少爷说了不让我们跪。”
小石头见秦熠明脸色不佳,随即也跪了下来,左左这才慌了神似的并排跪下。
少爷的威风摆够了,秦熠明摆摆手道:“起来吧,笙儿呢?”
未等有人回答,他便抬脚进了院里。
玉笙正拨弦,见秦熠明来了停了手,“爷,你来啦。”作势要站起来。
秦熠明知他并非真的要站,便压压手叫他坐好。
他拉了木椅到玉笙旁边坐下,撩了撩衣袍边,翘起二郎腿,“他们在院门口喧哗你未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