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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喝药。&rdo;我淡声道。

他静静坐着，既不出声，也不动弹，整个人似化石般沉稳。

我抿抿唇，也不管他，扭头便要离开。

&ldo;等一下，&rdo;他突地起身站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塞入那蓝缎锦囊，低声道，&ldo;这是给你的。&rdo;

给我的？

我狐疑瞥了他一眼，将锦囊轻轻打开，伸指掏出一个药瓶来。

&ldo;就这个？&rdo;我抬眸瞅着他，不解。

他轻声笑了，绫纱微微摇晃，淡声：&ldo;原本还有两颗夜明珠。&rdo;说完，他也不理我脸上愈来愈盛的困惑，转身去喝那碗药。

我好奇地拔开了药瓶的瓶塞，凑近鼻子闻了闻。

&ldo;上好的跌打药油？&rdo;我呢喃着，不确信地再去闻了一下。

清香却又暗带辛辣的味道钻入鼻息时，脑中念光一闪，我想起爰姑说起他下午回来取的那个小包裹，恍然中猛地明白过来所有的事。

&ldo;你下午回来拿走的就是这个？&rdo;我回头看着他，心中又气又好笑，&ldo;原来今日下午你并非是扔下了我不管不顾，而是回来拿药油来为我治脚伤？&rdo;

他背对着我，仰头喝药，不答话。

我忍不住勾唇，笑道：&ldo;果然傻。&rdo;

药碗终于砰然落桌，他却没有习惯性地因药苦而咂嘴。

我奇道：&ldo;怎么？难道今日的药不苦？&rdo;

斗笠移动，他面向了我，轻声笑了笑，话音柔和得有些异样：&ldo;不苦。&rdo;

我闻言心弦一动，不再出声接话了。

他也一声不吭，只撩了长袍，在我对面缓缓坐下。

暮光渐渐散开，夜色降下，屋中有点昏暗。

他打了火折子要点灯，我却将火吹灭，笑道：&ldo;不是有夜明珠麽，拿出来让我瞧一瞧。&rdo;

他不为所动，依然再次点亮了桌上的烛台，淡淡道：&ldo;夜明珠现在聚宝阁，若是你要，我可以陪你去买回来，或者，你也可以要我为你偷回来。&rdo;

我呆了呆，诧舌道：&ldo;你不要告诉我，你拿了夜明珠去换了那两件皮裘？&rdo;

斗笠下的人闻言缄默。

我伸指摇摇他的手臂，急道：&ldo;你说话呀！&rdo;

斗笠稍稍一抬，他终于开了口，嗓音有些懊恼：&ldo;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告诉你。&rdo;

我喉间一咽，瞪眼瞧着他，无语。

两人相对无言，敲门声适时响起。

门扇本就开着，爰姑淡定地站在门扉处，笑颜暖暖：&ldo;公子，北院的夜公子说有要事要见你，此刻在大厅。&rdo;

夜览？

我揉眉想了想，起身便要往外走。

着急起身暂时忘了脚上的痛，此刻迈步一行，身子不禁又开始摇摇晃晃。

爰姑和聂荆同时过来扶住了我，我脑中想起白天夜览说的那句&ldo;亲疏有别&rdo;，心念一动，面颊竟不由自主地慢慢烫起。

我轻轻拉开聂荆的手，言词淡淡不觉喜怒：&ldo;不必相扶。&rdo;

聂荆怔在当地。

&ldo;爰姑，我们走。&rdo;

夜色如水，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