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宽敞四方的餐桌,摆了好几盘让人口水直流的美味佳肴,与之相反的,徒有习海牙一个人独自吃饭。
匆匆扒了几口,味同嚼蜡,佯装自然询问一旁的仆人:&ldo;那个……她们怎么没有下来吃饭?&rdo;
女仆人疑惑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ldo;少爷是问落小姐和梵梵吧?刚刚小书已经给她们送去晚餐了。&rdo;
习海牙蹙眉,他不是要知道这个。
&ldo;她们不是一向都下来吃的吗?&rdo;他故作随意。
&ldo;是啊,不过听小书下来说,梵梵今天不是很舒服,特别是喉咙那一块,好像又发炎了,毛利医生刚刚给她打完针……&rdo;
女仆人接下来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被&lso;发炎&rso;二字占据。
此刻的他就像个溺水的人,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ldo;梵梵,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院子里散散步好不好?&rdo;落美树拉开白色窗帘,阳光倾洒,一地光晕。
米凛梵反抗性摇头,抱腿蜷缩。
落美树心犹如被人一揪,忧心上前,握住她的手。
两天了,她那天回来之后就这样,拒绝说话,拒绝出门,拒绝一切。
这栋大如城堡的宅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安危越没有保障。
落美树目光紧了紧,心极速下沉。看来,只能从习景天身上入手了……
人间八月天,盛夏雨季时。
&ldo;听说你找我?&rdo;习景天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嘴角勾起一个她早该如此做的自得。
大大的落地窗口,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落美树不紧不慢烧水、搅拌、斟泡、沏茶。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多年之后再次提取这段记忆,依旧令他怦然心动。
袅袅茶韵中,她示意他坐下。
&ldo;尝尝我泡的茶。&rdo;
习景天猜不出她的心思,姑且按兵不动。端起面前一杯茶,啜抿一口,茶香绕口,余味带着浓重的苦涩。
&ldo;味道如何?&rdo;
&ldo;很香,但很苦!&rdo;
&ldo;这就是当年我万分之一的心情!&rdo;
习景天俯头喝茶的姿势一僵,不动声色放下茶杯,对上她平静的面容。
&ldo;当年,你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学校提供的出国深造的机会,我发自内心为你开心。你对我说,会提前在那里做好准备,迎接我的到来,我也满心期待。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完美的承接?到最后,你不也选择屈从现实的摆布吗?&rdo;
&ldo;美树……&rdo;
&ldo;让我说完!&rdo;落美树裹紧披肩,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演变成瓢泼大雨,不断拍打树梢、花糙,雷声震天。
&ldo;景天哥,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见那么一些人,他们来到你的人生中,都不会是偶然,只是想教会你在那个阶段明白一些道理……&rdo;雨水打上落地窗,连成线后顺势滑落,&ldo;而我,就是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位至关重要的过客,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在绝望的日子里,活!下!去!&rdo;
&ldo;不是的,美树,我才是你真正可以依靠的人,米于尘才是你人生中的过客!&rdo;习景天冥顽不灵,像躲避病菌一向忽视她的所表达的意思。
落美树释然一笑,眼眸毫无波动:&ldo;景天哥,别再将自己困死于泥潭中了,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rdo;
&ldo;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好,也没有谁比我更爱你!&rdo;
习景天一把搂紧日思夜想的娇躯,体内燃烧的火焰刹那间迸发而出。
&ldo;放开我……啊‐&rdo;
不顾她的挣扎,二话不说抱起她,脚下生风跑上二楼。
&lso;嘭&rso;的巨响,怒气冲冲的踹门声惊吓到屋内的米凛梵。
&ldo;习景天你放开我女儿‐‐&rdo;
又是一个巨响,彻底隔绝屋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