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
温彻尔话音一哽,拽住莱耶斯领口的手更加用力,她将莱耶斯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冷冷道:
“你说有什么不好?莱耶斯,是你把我们带上的这条船,是你为我们制定了舵手的方向,是你游历了整个世界,把数以千万计的人拉上了这条船,我们追随你,是因为我们相信你,是因为我们觉得,你值得我们的信任。”
温彻尔的额头快要和莱耶斯的额头抵在一起,她上提的领口让莱耶斯的呼吸不太顺畅。
“结果现在你说你要跳船?我们都在等你,结果你告诉我们,你不干了?”
“有什么不好?这当然不好!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能逼的涵养极佳的温彻尔破口大骂的,或许也只有现在这种状态的莱耶斯了。
自从他一个人从远方归来。
身边不再伴随着那名如影随形的人偶小姐时。
就变成了这样。
而这种状态。
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薇加死去,我们都很难过,但没有谁问过你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薇加到底是怎么出事的,除了你。因为大家都清楚,她走之后谁最受打击。”
“莱耶斯,我们一直在等你,哪怕东半球的战况糟糕到那样的地步,我也没让战报流到你这儿来,就是想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恢复。”
“一年,整整一年,闹够了吧,该流的泪,该骂的人,都够了吧。”
温彻尔松开莱耶斯的领口,纤细的指根插入他前额凌乱的发丝中,微微向两侧撩了撩,让蓬乱的头型有了小部分清爽。
做完这一切,温彻尔直起腰,向坐在地上的他伸出了手。
“第三次远征的物资调控和人员整备已经齐全了,移动城堡和战略飞机的协同工作也已经完成,在十六国会议上,我已经争取到了多数首脑的意见,他们不会再反对你接管统帅的职权,毕竟从第二次远征糟糕的状况足以让那群鼠目寸光的蠢货明白,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只有你,才能带我们战胜世界之敌。”
“莱耶斯。”
“回来吧。”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
莱耶斯靠着墙,从地上缓缓站起,右手渐渐抬高。
温彻尔露出期待的欣喜。
然而最终,这只手没能握住她的手。
而是再度弯下去,落在被扔向角落的酒壶。
“啊……”
莱耶斯苦恼地挠了挠头。
“流出来了不少,太可惜了。”
这份回答,温彻尔收到了。
“好。”
她默默地收回了手,否则那空悬的手,让她自己感到无比可笑。
“很好。”
“莱耶斯……”
“我要是再管你这蠢猪一次,我就他妈的是一头蠢驴!你爱颓废就颓废去吧,就是醉死在这儿也不关我的事!”
温彻尔决然转身,摔门离去。
她失望透顶。
古楼旁,几个小男孩目睹了怒气冲冲离开的温彻尔,彼此之间交流着,偷偷地向古楼半透明窗户打望,随后悄悄地,隐没在黑暗中,向着城市的不知名角落走去。
房间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