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谈有些粗糙的指腹捏在她颈后的软肉上,一下一下,帮着她放松神经。
他听着她破碎的哭声,心里软得塌了,可又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因为许砚谈看见了裂缝。
她逐渐对自己敞开的裂缝。
“我当不了英雄。”许砚谈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颈窝处,眼角有些发抽,嗓音很低很闷,连挂着弧度的嘴角都有些僵硬。
“我没你不行,我这辈子就你了。”
“岑芙,是我窝囊。”
这一下,两人的胸膛都开始发抖。
岑芙在他怀里摇头,伸手将他抱得更紧,扣在他宽厚后背上的指腹泛白。
“许砚谈…你已经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了。”
“你真的好棒,许砚谈。”
她稍许挣脱开,在傍晚的风中,与他额头相抵。
岑芙看见他猩红的眼角,心里扎着疼,她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用指腹去摩挲他脸颊上,隐形的眼泪。
你这些年,怎么也过得这么苦。
真狼狈啊,许砚谈。
面对强大的敌人,在大义面前,两人之间那点狗屁算不上的隔阂太不够分量。
至少岑芙是这样认为的。
她明确地告诉他。
“你要是真交了这报告,我才看不起你。”
即使是那草原领头的狼王,也会愿意对配偶袒露自己的咽喉肚皮,献上自己所有的脆弱。
亦如许砚谈此刻的眼神,他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和顽酷,与他骨性极为不相符的柔和在他的棕色眼瞳中荡漾。
手搂在她腰上,缓慢的抚摸。
他这么看着她,诚实地回:“没打算交。”
岑芙知道,再近,自己那藏在身体里的应激反应就要发作。
可是她顾不得那些,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要送上自己的唇瓣。
岑芙克制着,试探着自己神经的界限,用嘴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贴着亲他的薄唇。
亲了两下,她咽下所有哭泣带来的酸苦。
岑芙蹭着他的鼻尖,言语与温热的气息混作一团。
她带着眼泪笑了,眼神十分坚韧,有着脱胎换骨般的霸道。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