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到了今时今日,祁山先生应该也有八十七岁的高龄了,所书仍旧笔锋遒劲,半点儿不输当年,已经很是不错。
幼僖听得明白,大概也了解了这位祁山先生。
听起来到的确是个有风骨的人,不畏世俗强权,不畏旁人冷眼,在指责与不解中仍旧坚定走自己的路,甚至还打响了名号,在这烦扰杂乱的世间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过似这般不顾一切,抛家舍姓的行为,幼僖自认不能苟同。
人这一生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家族的重担,生活的压迫都一一承受。不想柴米油盐,却只想诗歌酒茶,这又如何可能呢?
也罢,或许才能却有独到之处,她不擅长文墨,也就不好在这方面妄自评论。
“对了,这兔子灯是第几名的彩头?”幼僖不愿再去想那位祁山先生,于是岔了个话题。
云舒答得坦然:“第二名。”
“第二名?”
幼僖和秦陆白同时惊呼出声,又再相视一眼,实在难以想象以云舒的文采竟只能屈居于第二。
去年他可是以一甲的好名次进宫封了官阶,那一手文章,便是内阁大学士都称赞不绝。如今这灯谜之下竟还有人胜过他夺了头筹,这倒是有些令人好奇了,究竟是有谁竟比云舒还厉害的。
云舒只是笑笑,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辩论什么,总归在他眼中猜谜不过雅趣,和彩头无关,和名次亦无关。
“云侍郎!”
热闹吵杂的人群中似有袅袅清音传来,在这混乱喧哗的鳌山旁,竟似灵鸟叫声一般悦耳。
三人的目光在人群里睃巡,最终定格在某处。
鳌山的另一旁,有一身粉色衣裙的姑娘缓缓及近,身姿婀娜,弱柳扶风一般款款走来。
幼僖一眼认出:“那不是宁相的女儿,宁瑶么!”
忆起方才她自人群中唤“云侍郎”,想来应该和云舒认识。
这倒是奇了怪了,一向只埋头公事的云舒,竟然和丞相的女儿认识!
宁瑶款款走近,似才注意到一旁还有幼僖在,脸上表情微一变化后,福了一礼。
幼僖微笑颔首:“还真是巧啊,这人山人海的,也能在这里碰见宁姑娘。”
宁瑶盈盈浅笑,飞快的看了眼云舒,再低下头,脸颊却已不觉间红了一片。
幼僖秀眉一挑,转过头和秦陆白相视一眼,彼此已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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