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舒分开后,秦陆白紧赶着往永安宫去。
急步匆匆穿过御花园,秦陆白留意到不远处,抄手游廊的拐角处行来三道身影。初时不在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幼僖跟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么。
“幼僖!”
幼僖刚送了秦惜弱出宫,正往永安宫的方向去,心事重重的低头走着,冷不防听见一声唤,抬起头四下一看,正好看见一身紫色官袍的人朝游廊下走来。
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身上,朦胧间添了层紫气东来的韵味,虽脚步匆匆,但气质如玉,平添清贵之态。
幼僖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望着渐近的身影:“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陆白两步并一步的跨上的石阶,进了游廊下:“正要去找你。”
“找我?”
“是有个事情要找你帮忙。”秦陆白也不兜圈子,“我们想要尚宫局记载的那一份贞贵妃随葬品名录,你有没有办法拿到手?”
幼僖不答反问:“陛下给你们特敕,你自己直接去尚宫局不就好了,兜兜转转来找,不是费时么。”
“可是陛下也说了,贞贵妃随葬品被盗的事情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命我们只可暗查,不许将此事大肆宣扬。我要是去找皇后,少不得会被为难,所以想到了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秦陆白一股气说完,末了不忘添上一句,“要是你觉得为难,可以不用勉强。”
其实他也有所顾忌,毕竟前不久幼僖才和宁皇后闹了个不愉快,后宫之事又尽在宁皇后的掌权之下,要不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也不至于来叨扰她。
“不为难。”
“你不用勉强自己。”秦陆白忧心道。
幼僖失笑,摇摇头:“真的不为难。”
见秦陆白还不相信,幼僖只好和言解释:“那天在尚宫局闹了一通之后,太后一直都在生气,陛下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虽然气恼皇后,但也不能真的对皇后做什么,毕竟还得顾及朝堂局势。后来陛下把怒气都撒在了元春华的身上,说她进谗言惑主,以至于让我和皇后之间生了龃龉,便撤了她尚宫一位,用了刑,贬去了浣衣局。”
秦陆白疑惑道:“这个元春华,是皇后的人?”
“是。”
“那现在的尚宫是谁?”
“是一个姓闵的女官,她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见过,人很不错。”幼僖想了想,“她才任尚宫没有多久,但我若以太后的名义过去找她,她应该不会拒绝我。”
秦陆白刚松一口气,又忽然担忧起来:“皇后肯定还忌惮着你,你去了,要是被皇后的眼线发现,会不会又生出事情来?”
幼僖抿着唇摇头:“不会了,就算会,也不会是最近。”
刚出了尚宫局的事情,她受伤,皇后禁足,太后紧闭宫门,景文帝龙颜震怒,现下宫里面人人自危,就算皇后想要惩治她,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关于这一点,幼僖还是能够看得清局势,故而能够十分肯定,又留意到他是只身一人:“怎么,现在你和云舒查案,都开始各查各的了吗?”
秦陆白浅笑:“我们刚从礼部出来,拿了礼部登记的册子,在钟阳门的时候分开了。我来找你帮忙,云舒去了户部,这会应该也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