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含笑道:“我来刑部之前,你们也经常这样出来吃饭喝酒吗?”
“是啊。”秦陆白答得干脆,言讫却忍不住一笑,“不过老马很抠门,一般请客最多的是我。毕竟你也知道,除了老马,刑部其他人的俸禄也不多,一顿饭要花掉他们大半个月的银子,剩下的还要养家糊口,过得就更加的拮据了。”
云舒点点头,对此了然。
迎面有凉风袭来,将刚刚一杯酒下肚带来的燥热都驱散不少,云舒想到桌上划拳喝酒的热闹景象,也忍不住笑道:“看来,我有空的时候还得多练练。”
“你说的是喝酒?还是什么……”
云舒侧过头,立体的五官在月光下衬得益发的柔和:“当然是喝酒和划拳一起,不然下次再出来,我什么都不会,就坐在旁边看着你们,岂不是让你们觉得很无趣。”
秦陆白哑然失笑,快步上前,一手揽过他的肩:“你这样想才对,别什么时候都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云舒转头看着他。
“哎哎哎,你看,你看,就是你现在这副表情。”秦陆白指着他,大大咧咧的说,“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
“什么话?”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秦陆白冲着天际高喊,“这人嘛,短短数十年一晃而过,该享受的时候享受,该精忠报国的时候就全力以赴,如此,方才不负人生在世走一遭。”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走到桥中,秦陆白张开双臂,对着底下汨汨河水开怀畅喊,似要将胸中一切不平之事尽数都喊出来。
他扭头对着云舒道:“你也试试?”
云舒跃跃欲试,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即使再拭了拭,也还是不行。
“我真的不行。”云舒无奈笑笑。
“你呀,就是太端着架子,一点都放不开,这样不累吗?”秦陆白背靠着桥柱,合上眼,感受着凉凉的月光撒在身上,身下是河水潺潺,夜里的静谧难得将所有的不如意都尽数遣散,再没有什么时候,是比这时候更放松,更自在了。
云舒看着他,心里顿时有所感悟。可要他也像这样恣意洒脱,扪心自问,也许很难。
秦陆白放松一会,忽然睁开眼,别过头,扬了扬下巴:“哎!”
云舒负手而立,夜风吹得他衣袂飘飘:“怎么了?”
“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云舒面色不改:“君子所言既出为诚,绝不撒谎。”
“好!”秦陆白转身撑着桥梁凭栏,望了望底下的潺潺流水,须臾,问道,“云舒,你家中是不是已经有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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