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来楼后,秦惜弱坐着马车径直便回了国公府,刚下了车驾,迎面便瞧见了幼僖出门的身影。
她步上前去:“你一个人这是上哪儿去?”
幼僖迈出门槛:“昨日闲来无事去陆白的书房逛了逛,发现他常用的澄心堂纸快没有了,我想着去给他买一些回来。”
秦惜弱会心一笑:“这种小事让底下人去做不就好了么,还用你亲自去买呀。”
“其实也不光是去给他买澄心堂纸。”幼僖扭扭捏捏的说着,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四下,凑到秦惜弱耳畔窃窃私语,“听说城北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里面的绣球酥做得又好看,又好吃,我想去买来尝尝。”
秦惜弱扑哧一笑,抬手轻点在她额头上:“就你贪吃。”
幼僖摸了摸额头,赧然一笑。
秦惜弱一早上在云清漪那儿受的气这会儿也消得差不多了,便道:“那我跟你一块去吧,要是好吃就多买一些回来,给爹娘也尝尝。”
“好。”
幼僖自然乐意至极,亲昵地挽上秦惜弱的手臂,下了国公府门前的石阶,准备登上马车。
幼僖搀着秦惜弱上车,顺口问:“惜弱姐你这一大早的是上哪儿去了?我刚刚还去你房间找你来着,但是你没在,我还纳闷呢。”
弯腰钻进了马车,幼僖挨着秦惜弱坐下,任她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尽显彼此亲密。
马车再次轱辘辘地行驶在大街上,秦惜弱脸上的笑容淡去,眼中的光芒黯淡,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恼意。
她从来都是喜形于色,一看这模样,幼僖便猜到了几分:“怎么了?”
秦惜弱见瞒不住,只好把早上的事情都说了,想起临走时云清漪那些话,让她现在都还憋着一口气,只嫌那一巴掌太轻了,再该多赏一巴掌才是。
听完这些话,幼僖也悒郁不言。她着实是没有想通,同样环境下长大,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云舒温文尔雅,怎的云清漪却……
秦惜弱恚怒道:“前两日从栖碧山回来时我就同你说,那云清漪不是个单纯好相与的,你还不信我,一个劲的替她辩解,如今你亲眼瞧见了,可是信了?”
幼僖困窘地垂下头,实在是不想再提那日看见的一幕。
一切都是云清漪事先计划好的,她让人假借云舒的名义来国公府请秦陆白过府一叙,她便在房中沐浴。秦陆白不熟云府的地形,再被有心人刻意引过去,而云清漪则重施故技,让事情按照预先的情节发展下去,那么下一刻估计就会有类似的谣言传出。
为了嫁给秦陆白,云清漪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自己的脸面和襄王府的名声都不顾了。
“不过,惜弱姐,这事还是别再说了。到底是女儿家,要是婚事推不掉,她来日还是要嫁进承南伯府的。”
幼僖终究是不忍心坏她名声,不看别的,就论他们和云舒的交情,也应该将此事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