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蹙了蹙秀眉:“我还正想跟你说话,结果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你睡了。”
秦陆白哑然失笑:“开着窗说话,你不觉得冷,别人还嫌我们吵。”
幼僖不悦地努了努嘴。
秦陆白笑道:“我想过来跟你说说话,不邀请我进去?”
他素来是嬉皮笑脸惯了的,幼僖懒得跟他计较,侧开半步让他进了屋,便将房门关上。
屋里的蜡烛是一早就熄了的,方才她起床去窗口站了一会也没点蜡烛,这会秦陆白摸黑进了屋,才拿出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黑漆漆的屋子一刹那间亮堂了起来。
秦陆白收了火折子,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本来用晚饭的时候就想跟你们商量,但被老裴拉着去巡视周围去了,后来回来,看你们都睡了,也就没来打搅。”
幼僖关好门走进来,在他身旁位置落座:“你想商量什么?”
“自然是商量明日的事情。”秦陆白眸子明亮,微微侧过头,不置笑容时棱角越发分明,衬出几分严肃来。
幼僖眨了眨眼,双手托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秦陆白也十分给面子,将所有的想法都尽数道出:“第一,就是安置纪灵芝的事情。虽然我到现在都仍然觉得她十分可疑,但目前她是唯一的一个人证,她绝不能有事。”
幼僖点点头,认同他的话。
“第二,江城知府谭仁贵,这个人我有所了解。他在任近十年,将江城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曾经还亲自带兵剿灭过周边的山贼,还了周边百姓的一个安宁日子。后来,此事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连陛下对他都止不住的赞赏。”
幼僖听得糊涂:“如果他能把江城治理得那么好,还亲自带兵剿灭山贼,这是为百姓谋福祉,听起来,他是个好官啊。”
秦陆白摇摇头:“这是别人想要我们看见的结果,但你想不想知道点别的事情?”
幼僖最烦他卖关子,气得伸手打了他一下:“赶紧说。”
秦陆白笑了笑,很快又认真起来:“我记得多年前发生的一桩事,那时候我还不是刑部侍郎,一次路过京畿衙门时,看见有人在敲登闻鼓告状,扬言要告江城知府谭仁贵滥用职权,强抢民女,迫害百姓。当时我对上京之外的官员了解并不深,也不知道这谭仁贵是谁,也就没怎么在意。”
“过了没两天,我向爹说起这桩事情,准备问一问后续时,我爹竟然完全不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朝堂之上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秦陆白讥诮的扯了扯嘴角,“你想想,百姓状告官员强抢民女,迫害百姓,这是多么严重的罪。即便那人是诬告,但只要衙门一受理,就必得派人去江城查一查情况,直到查出真相为止。”
“可是我才知道,这桩案子不止在朝堂之上没有掀起波澜,就是那告状的人,也在敲完登闻鼓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活生生的一个人啊,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秦陆白说出这件事情时,脸上隐忍着的愤怒昭明,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或许之前不明白,但现在,怕是跟谭仁贵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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