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丫鬟从外头进来,福身一礼:“秦侍郎遣奴婢来问问郡主,还有多久可以过去?”
幼僖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复又看向纪灵芝:“我先去见谭仁贵,你要是有什么想要说的,你先想好,待我回来之后再说。当然了,嘴长在你的身上,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也不会为难你。”
大抵是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幼僖说完这话,随即出了门。
谭仁贵已经在堂中等候了许久,茶续了两杯,糕点上了两盘,除了偌大的屋子只他一人有些冷清外,别的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幼僖姗姗来迟,缓步踱进堂中:“本郡主来迟了,还望谭知府勿要见怪。”
没有下人的提前通禀,谭仁贵尚在兀自端着茶盏品茶,乍然听闻声音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杯中茶水溢出,溅湿了衣袍。
胡乱的拂去衣袍上的水珠,谭仁贵赶紧起身来到中间见礼:“下官谭仁贵见过郡主。”
幼僖旋身落座:“谭知府不必多礼,请坐吧。”
“谢郡主。”谭仁贵方才回到位置坐下。
丫鬟奉了茶水上来,幼僖端起杯子浅抿一口,随手放下:“谭知府今日来驿馆,可是有事?”
谭仁贵垂首:“下官求见郡主并非有事,只是念及郡主来到江城已有好几日,下官本该好好招待郡主,只是涝灾刚退,灾民还没有安置妥当,所以下官一时分身乏术,怠慢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幼僖抬眸看去:“谭知府都说了灾情严重,自然应该以百姓为先。况且,本郡主来此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所谓告罪一事,实在是无稽之谈。”
“是是,郡主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谭仁贵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复又道,“郡主初来江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郡主不嫌弃,可让下官拙荆带着郡主看一看江城周边。自然,郡主心系遭难的百姓,若有一个对此地甚是熟悉的人引路,郡主想去何处都能便一些。”
幼僖打量这谭仁贵,分析着他话里的意思。
须臾没有回复传来,谭仁贵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只见那张倾城容貌绽出浅浅一笑。
正当他拿捏不准时,幼僖却道:“好啊。”
谭仁贵不敢直视郡主容颜,迅速垂头:“若郡主不嫌弃,下官这就回去安排。不知,郡主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幼僖沉吟道:“明日吧。”
“是,那下官明日就让拙荆备好车驾至驿馆,恭请郡主驾临。”
幼僖想起来:“听说谭知府还有好几个女儿是吧?”
谭仁贵微一愣,不知幼僖打算为何,但还是如实回答:“是,下官膝下有五个女儿,长女前两年已经出嫁,次女和三女年纪相仿,今年正好十六,余下两个,一个七岁,一个六岁,都还尚幼。”
幼僖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那就让谭知府的五个女儿明日都跟着一起去吧,虽是女子,但也是官宦之女,还是应该知晓民生疾苦,为民作表率。本郡主如此安排,谭知府意下如何?”
谭仁贵慌乱起身,带着满腔困惑不解,终究还是应了下来:“郡主所言甚是有理,能陪着郡主一同去视察灾情,这是小女的福气。若是郡主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回去安排。”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