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给你交代缘由吗?”齐聿礼语调懒散,颇有闲心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南烟的耳垂。
“他说了,但我更想听听我儿子的说法。你毕竟是我儿子,伦理道德上,我站在你这一边。”
“道德暂且放到一边吧,齐云川喜欢讲道理,我也和您讲讲道理。”
齐白瑜来兴致了。
他这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人生顺风顺水得可怕,遑论他的是旁人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终点,就连在满城豪门的南城,他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寡冷和轻慢,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有点儿怵得慌。
食物链顶端的人,不是规则的簇拥者和践行者,而是规则的制定者。他不需要遵守规则。
换言之。
齐聿礼这人,不太讲道理。
齐白瑜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讲道理,非常新奇:“你还会讲道理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
“……”
南烟紧抿着唇,憋笑。
齐聿礼冷哼一声。
齐白瑜捕捉到这声冷哼中藏着的不耐烦,赶忙转移话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快说。”
“齐云川为了南烟的婚事找爷爷了。”
“啊。”
齐白瑜先是平淡的应了声,两三秒后,语调升高,“他和南烟背着你在一起了?”
“背着我。”齐聿礼不咸不淡地勾着唇,“爸,您这说法还挺有意思的。”
“那换一种说法?南烟和齐云川谈恋爱,没告诉你。”齐白瑜突然怅然地叹了口气,感同身受道,“就和你谈恋爱不告诉我一样,做爸爸的心情很复杂,明明是我的儿子,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却什么事都不和我分享。爸爸很难过。”
齐聿礼:“首先,你没有养我。”
齐白瑜:“……”
虽然齐聿礼在堂兄弟间排老三,但齐白瑜却是齐家长子。
这也是为什么,齐老爷子会定齐聿礼为齐家继承人。
齐白瑜和齐聿礼的母亲沈望月,对于生养小孩一事,只做到了“生”,没做到“养”。齐白瑜给齐聿礼的卡里有着数不清的金额数字,可齐聿礼从没用过。他拥有的太多了,父母给的那部分,都显得微不足道。
“其次,我和南烟的关系,和,你和我的关系能一样吗?我是您的儿子,她又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是把她当女儿养吗?”
“是吗?”齐聿礼冷了下来。
齐白瑜纠正:“小五岁,不能是女儿,你把她当妹妹养。”
齐聿礼嘴角掀起轻蔑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