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心一横,扭转钥匙打开铜锁。
“啪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云凰解下锁,推开门,一抬眼,竟然看到独臂的韩晨歌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一把七弦琴。
那狭长的朱漆琴身布满了细小断纹,上面密纹繁复,散发着古老而幽秘的气息。
“那把古琴有蹊跷。从前听闻有人操琴驭蛊,看来并非虚言。”
章鱼神将俯身耳语。
云凰点头,冷眼看向韩晨歌。
韩晨歌对云凰的出现似早有预料,她慢慢收手抬臂,支着额头冷笑不语,目光同样冷意森然。
在韩晨歌身后,有两个已经死去的狱吏。
那两个狱吏的死状十分诡异,全都全身赤祼,被摆成了一大字绑在木十字架上,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圆形伤口,像筛子似的。
在两个狱吏旁边放着一口偌大的棺椁,韩朝章坐在里面,双眼紧闭,面如土色,似死似睡,难以确定。
韩晨歌慢悠悠地站起来,拖腔拉调道,“陈云凰,你终于来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云凰打心底讨厌这个邪气横生、心肠歹毒的女人。
“陈云凰,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不是个东西。那时你女扮男装,跟着苏玉辙还有三个狗腿子到明空寺捣乱。当时,本公主正在招亲,好端端的盛典被你们搅和了,还把本公主和父皇掳到大陈当了阶下囚。若不是你,本公主还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韩晨歌咬牙切齿道。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很玄妙,互相讨厌,或者互相喜欢,单方面的喜欢也常见,但一般不会换来对方发自内心的厌憎。
云凰忧心陈镇东的安然,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龙吟挥过去架在她脖子上,“说,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怎样才能解开我皇兄身上的蛊毒?”
“哈哈……”
韩晨歌张狂大笑,形似疯癫。
“找死!”
云凰看她那讨厌的样子,后悔当初没早点了结了她。
这种人死不悔改,放她回楚简直大错特错。
“陈云凰啊陈云凰,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还指望我告诉你们解蛊的方法?实话告诉你们,本公主真的只会下蛊,不会解蛊。”说到这里,韩晨歌语气一变,面色狰狞,“不过,本公主却知道怎么引发蛊灾,将你们碎尸万段!”
云凰刚要问话,听到身后陈镇东又是一阵急咳。
这次,他咳得特别厉害,脸色涨得青紫,好像把五脏六腑都咳吐出来了。
他大口大口地呕着乌黑的血水,苟延残喘的样子让云凰方寸大乱。
章鱼神将急忙上前查看陈镇东的伤势,点封他身上几个要穴护住心脉,“蛊虫伤了他的肺俯,恐怕……”
“师尊,我当初伤成那个样子,你们都能把我救回来,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皇兄吗?”
云凰急得两眼盈泪。
“能救还用你说。这蛊虫很难对付,一直在心脉周围盘踞,很难把他引出来。更可恨的是他至少繁衍出一条来,至于有没有第三条,我没能查看得到……”
章鱼神将束手无策,歉疚地摇头叹息。
“哈,如果容易救就不叫情蛊了!陈云凰,你伤心的事还在后面呢。陈镇东现在还能硬撑着,等他撑不住的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会对我言听计从。到时候,我就让他杀了你!”